看完了后大雱久久不说话,神色古怪。因为历史上韩琦的确颁布过类似这样的政策,时间点都差不多。
韩琦性子急,追问道:“小子快说你的看法,玩这一套,不正是你最喜欢的吗?”
“这不关我的事,也不关您的事,这是三司和中书的业务,您这次政令颁布出去要刨多少人的祖坟也说不清楚,至少是大幅扰乱三司现有政策。”王雱道。
韩琦不屑一顾的道:“不就是棒槌张方平的政治遗产吗?我就不信,他人走了茶还不凉。”
王雱道:“伯伯相公明鉴,我不敢讲老张到此都好,但他当时的确没办法,一直在夹缝中隐忍,四平八稳的撑过了最黑暗困难的时间。他的作为现在看来当然不对我的路数,像个败家子,整天就听他拍卖官府资产。”
韩琦暂时不说话,等着小屁孩继续讲。
王雱又接着道:“但客观的说一句,老张他面临侬智高叛乱,那时期还面临国内到处遭灾起火,广南千疮百孔,西北也赤地千里。所以他卖东西,能和王拱辰现在卖东西性质一样吗?”
韩琦迟疑少顷,也只得点头道:“的确有些不一样,他是揭不开锅。而王拱辰这奸贼乃是有选择情况下,照顾他门生利用抛售国有资产进行敛财,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完,韩琦顺带恼火的给王雱后脑勺一掌道:“然而张方平和你也有猫腻,舒州那些被你黑打了的资产,真被他贱卖给你运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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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捂着后脑勺道:“小子不服,我和老张乃是清白的。而且我在舒州的盘子持续投入搞农牧,黑科技已经开始显现,快要出成果了,你不懂。”
韩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们的操作、有当时必须的理由,最大问题在于,张大脑壳和你小子先例开在这里放着,这却成为了现在王拱辰的踏脚石。老夫严禁出售绝户田的政策,就会面临极大的阻力。”
王雱现在也不敢得罪韩大脑壳,于是低着头装孙子。
韩琦又把语气缓和了些道:“此来,不是老夫要追究你的过往责任,老夫来与你合计合计,你直接简单点给句话:我这禁止出售绝户田的政策,对大宋有没有好处?”
王雱道:“当然有好处,但有个前提是您得打赢保守派,如果打输了造成政策反弹还说个蛋。这些东西永远没有对错,成王败寇。这就是张方平始终喊政治正确的原因,因为他当时没把握打得赢保守派。伯伯您不要以为他不猥琐,如果打得赢,你以为他喜欢喊政治正确啊?你怎么不翻翻他在成都府剿匪时候的事,那也是一号不折不扣的狠人,被他黑打掉的帮派行会,未见得比我在舒州少。”
韩琦只得点了点头,又道:“好,此点上你和老夫观点一致,留下田产在官府手里有好处。那老夫再问,保守派反弹来自何处?难道仅仅因为我的政策导致他们不能继续贿赂官员、不能继续低价收购国有田产他们就要造反不成?这事上老夫和你父亲的观点差不多,一致认为,不拿走他们现有的,只切断他们往后的来源,是有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