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小子一塌糊涂,官都没得做了。伯伯的光环真乃强大无边,照耀着我这扑街。”王雱道。

韩琦也有些脸挂不住,知道他是讽刺没把他给保住。

不过韩琦也不好意思明说这是陛下的在敲打,干脆默认了背下这个锅,坦言道:“老夫承认压力大的时候没给你顶住。但谁没个起起落落时呢,冷静一下也未必是什么坏事。好歹让你有时间有心思、谋划一下考试作弊不是吗?”

“这么说来,伯伯会帮助小子作弊啦?”大雱问道。

后脑勺又被一掌,韩琦摆手道:“废话,肯定帮你的。不帮的话你这孙子能考起就奇怪了。”

不等大雱高兴,韩琦却马上变脸道:“但有条件。现在老夫在想一些政策,已经到了实施颁布阶段,你鬼主意多,于是来找你来参谋参谋?”

王雱起身就跑,一边摇手道:“这不关我的事。伯伯相公您整天做些拉仇恨的事,你倒是脑壳大了,然而是其他人中枪,您的事您去干就可以啦,别拉着我。”

卖乖的跑到门口,却没见韩琦来拉着,大雱一阵郁闷,只得又乖乖的回来坐下尴尬道:“其实和我相公开个玩笑,总体上我还是关心国事务的。我不是那种遇到一点点挫折就消沉、就怨天尤人的人。我也正在检讨自身,完善自身,以准备随时接受启用,再为国朝效力。”

韩琦道:“你总体上油嘴滑舌,但就这点讨人喜欢。行了,关于你这方面,陛下早就看在眼里,本相也看在眼里。往后的事老夫心中有数,你勿要多想。”

接下来韩琦切入正题,掏出一份文书递过:“这是老夫即将颁布的命令,你看一下。”

大雱拿过来打开一看,一口茶水喷在韩琦身上。

这大抵意思是,韩琦打算关停各州官府“绝户田”出售,把田留在官府自己手里,然后官府雇佣佃户来种植。

所谓绝户田,也就是无主田地。这种田来源较多,有的是人去做逃户了留下的、或者各种原因导致全家人都消失了留下来的。也有的是犯案被抄家后空出来的田,不过依大宋的尿性,抄家这部分的很少。

最大多数的绝户田其实是自然形成的,即原本不是耕地,但经过了自然灾害譬如水灾,导致地质上的腐殖土养分层迁移、所形成的可利用新耕地,在大宋这也算绝户田,这些绝户田都是属于官府的。

那么在以前,这部分田就用来出售给员外地主们,官府获得财政收入。

现在,韩琦这即将颁布的政令上面说了:以后不许任何官僚出让这些田了,可参考抚宁县模式,把田留在官府手里,由官府雇佣佃户负责,所产出的佃租,用来供养困难的老弱病残孤儿什么的,供养后剩余的,作为官府的专项储备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