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几批回归的人,小铃铛跟着王雱去走访看望过的,简直比在抚宁县的人还皮包骨头,满身伤痕,完全就是奴隶的样子,一身的病痛,看普通人都不敢目光直视。
“丧心病狂,吃相难看到了极限,欺负人欺负到了家门口,对这些个家鞑子,特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到此王雱拍案起身。
“大人!”安东不等王雱接着往下说,便出列打断道,“请您先冷静。维持和绥德军不破脸,是您亲自定下的基调。这事明眼人看当然是猫腻,可它偏偏是有司法逻辑和依据的,欲加之罪一定有说辞。既然有罪,又发生在绥德军辖区内,于是只要有绥德县司法系统背书,他们这么做咱们根本无法伸冤。而且很显然,李参相公已经对您不满,这事上肯定有他的默认。您现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升帐,一定会做出不理智、对抚宁县不利的决定。”
既然是升帐,展昭也可以说话,出列道:“末将支持安押司,此番不能冲动。这是一个律法问题而不是军事问题,您若在这事上乱来,那真会出大事的。”
王雱又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白开水道:“是我定下的不破脸基调,是我惹毛的李参相公。然而在我这里有个词叫核心利益,当核心利益被践踏时要敢于亮剑,若不把这些个几把人一次打怂,他们会形成‘欺负少年穷’的习惯和下意识。这个腰板,弯着弯着它也就慢慢直不起来了。”
最后,王雱定调道:“是的我就愤怒了,但我再次强调,你们害怕和退缩也是不理智。都是不理智的情况下,这次我仍旧选择愤怒!核心利益被践踏时候,有多种发声的方式,但我现在简单粗暴的选择咆哮,我要暴跳如雷,特么的还真以为我炸药雱不会爆啊。”
耿天骘昏倒在地,不良少年整天给自己乱取外号、你爹知道你这么牛吗?
王雱道:“此番升帐是发布军令,而不是收集建议。各自都把话收起来先,等小老王让他们知道了厉害后,在来慢慢的讲道理。”
看向左边道:“狄咏。”
“末将在。”狄咏出列道。
王雱道:“你带领十个人,便装,先一步进去绥德城联系你兄长,然后在他的引导下联系一些你父亲的老部下,要可信的那些。哪些人可信,我相信来西北前你父亲已经告诉过你,但人会变,于是除了你父亲的名单,你还要和你那在绥德军服役的兄长根据实地情况分析。有了确定名单后,联系这些主要军官,了解绥德军情况。不是让你策反他们,也不是让他们造反,而是我要先一步掌握绥德军的情况。”
狄咏领命点头了。
王雱再道:“不要有后顾之忧,尽量不动声色,但就算暴露了也无所谓,没人敢动你,因为你只是替你父亲拜会一下西北长辈。往政治上说,我现在就代表我爹王安石委任你,你算枢密院去实地了解军队内情的人,谁要敢动你,我就敢从政治层面上把绥德军定为叛军,要乱就大家一起乱,大家一起抽刀掀桌子、洗牌重来也没什么不好。”
听到这里,狄咏还真的打消了最后的顾虑,抱拳道:“末将明白。”
“展昭。”
“末将在。”展昭出列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