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搞笑的就在于,许多西北的传统家族坐塘鱼、各种帮派势力,没栽在地方法官和禁军手上,却因私盐问题上栽在了老范手上。道理就和后世贼鹰的几个丧心病狂的教父、他们躲过了警察和fbi的围剿,最后却栽在了国税局手里一样。
这种列子到了两千年代后还有不少,许多恐怖势力躲过了贼鹰情报和反恐部队的围剿,却因为资金来往问题,最后栽在了贼鹰的财政部金融反恐局手里。谁说书生百无一用?那群会计的战力未必低于海豹突击队。
然鹅贼鹰身上的那些事,始祖和出处就是大宋,就是大宋西北解盐使老范这个有专属部队的大会计搞出来的。庞籍的政策是法制建设,宁可错放一千也不能错杀一个。这就是地方法官和禁军拿这些私盐贩子没办法的原因。
但张方平不吃这一套,西北解盐司几乎承担了大宋在西北的全部军事部署支出,等于一个命脉,老范直接对张方平负责,绕开了中书门下的政策节制,独立做酷吏,近乎于先斩后奏,就把西北的私盐贩子杀光了。
杀光后并不意味着西北经济的健康,因为小鱼死光了,往后就朝“集团化大型化”过度。只要有利益,从原理上说私盐就不可能被禁止,无非换成了京城权贵来进行大集团化运作而已。这就是上四军朝商队转变的进化史,真乃可歌可泣。
杨怀玉他爹在西北时候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军人,而是走私盐的物流转运散发中心。真正像个将军的狄青已经被他们搞的半死不活。将后来的种家军,也会因为影响到京城集团的利益,而被权贵们假司马光相爷之手整的死去活来。
没什么新鲜事,这就是政治、经济学。
最后把大宋折腾到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皇帝会急了跳起来,就是这个原因,大脑壳王安石和韩绛一起说“我们能解决”的时候,轰轰烈烈的变法运动就此开始了。
于是大宋的最大政治动弹也就来临了。王安石和韩绛是直肠子好人,所以他们怼不过那些牛鬼蛇神,很大程度上和那些牛鬼蛇神斗的中流砥柱其实是吕惠卿蔡京这类的奸人。在这个政治演变进程中,王安石等同于那些把砒霜入药的激进派郎中,但韩绛对此不苟同,老韩和明清时期的中医理论一样,主张保守用药,坚决避免一切激进药物之刺激。
这在后来就表现为了变法派内部的分歧,就此大宋第二轮政治冲突来临——两个大改革家于人事任用上的严重分歧。
王安石和他们斗了一辈子最后也累了,就换了司马光大爷上来对权贵垄断集团进行妥协和缓冲,看似又平稳了,其实也就宣告大宋就此病入膏肓,再也没有药可治。
大宋的辉煌在于,腐烂到根时期也没有真的垮塌,因为始终有一群岳飞文天祥在努力,他们是民族的气节所在,这份气节持续到崖山时候还爆出了最灿烂的光芒,虽败犹荣。
额扯远了。
yy到此的时候,大雱也基本明白,到任西北战区后面临的情况是什么。
张方平的担忧没错,大雱是真想开始对抗西北盐政政策的。因为这才是国家经济的结症所在,依靠高盐税来维持陕西的军费支出,长远看是喝盐水止渴,然并卵。
小帮派死亡了,民众负担越来越大,西北也就越来越穷,这个局面会进一步导致大批小商贩(民企)撤离西北,另谋出路,这才是当下西北的病根。唯其只是肥了那些有能力把南方廉价私盐贩卖到西北的大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