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这里枯坐了三日,不眠不休、水米不进……怎么?你是打算跟先王、禹王一同葬入王陵?我跟你明说,父皇临终前嘱咐过,务必使他与五叔、六叔同葬,可没有你的位置……”赵弘润半开玩笑地说道。
“嘁!”南梁王赵元佐冷哼一声,大概是想表达对赵弘润的玩笑不屑一顾。
随即,他冷冷说道:“陛下放心,我还能活上许久……”
看着南梁王赵元佐那蜡黄的面色,赵弘润表情古怪地说道:“未见得。”
南梁王赵元佐面色一滞,随即亦古怪地问道:“你在担心我?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早点死。”
“那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赵弘润淡然说道:“正如我当年所言,我并不觉得你是隐患,故而也没有忌惮你的道理……就目前而言,我倒是希望你能活上许久,否则,我大魏一口气损失三个大人物,那可真是……”
“……”
南梁王赵元佐默然不语。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正如赵弘润所言,似他这般数日不眠不休、水米不进,以他的岁数来说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只是他实在是难以成眠,茶饭也没有那个心情。
魏王赵偲的过世不用多说,在南梁王赵元佐心中,这位四兄弟的死,简直就是大快人心,虽然他从未敢在外人面前提过,但他心中,对赵元偲那可是充斥着深深的恨意的。
被流放南梁十七年,不得不亲手溺死亲子,这一桩桩仇恨,岂是那么轻易就能一笔勾销的?
正因为如此,哪怕得知天子驾崩,南梁王赵元佐也没有前往皇宫悼念,仿佛完全将这件事忽视。
但禹王赵元佲的过世,却让南梁王赵元佐无法忽视。
在彼此年轻时,两人就是劲敌,在“赵偲谋逆夺位”先后,他俩又是立场鲜明、分处敌我的敌人。
而在那场内乱的最终,赵元佲击败了他,让他堂堂靖王,被流放南梁十七年;而他呢,亦重创了前者,让当时正值壮年的禹王赵元佲,终身告别武事,一辈子只能拄着拐杖行动,稍微有点大动作便咳嗽不止,甚至于咳血不止。
可以说,他俩是两败俱伤,都未能得到什么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