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润不禁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当年“北一军营啸”之事,他就对雍王弘誉的一些手段感到有些不满,只是看在雍王弘誉有成为贤君的潜力,因此勉强淡忘了这件事。
可倘若雍王弘誉一而再、再而三地耍弄这种阴谋,甚至于为了打压异己,不惜挑唆“金乡屠民”事件,破坏魏国在天下人心目中的形象,那么,就像南梁王赵元佐今日所说的那样,就连赵弘润也会忍不住在心中深思一个问题:雍王弘誉,果真适合作为他大魏的新君么?
而与此同时,曲梁侯司马颂在宗府写完了供词后,亦乘坐马车回到了入主的驿馆。
待回到驿馆,当曲梁侯司马颂回到自己的住房时,他意外地看到,房间内坐在一名身穿儒衫的男子,该男子面容阴鸷、鼻似鹰钩,一看就知是面恶心狠之辈。
此人,正是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
“曲梁侯,你为何擅做主张?”
将端在手中的茶盏放回了身边的案几,张启功淡淡说道:“殿下只是叫你暗中收集庆王党的罪证,并未让你教唆平城侯等人下令屠戳金乡之民,你可知道,这件事在朝野的反应是何等的恶劣么?”
“这并不能怪我。”曲梁侯司马颂走到了张启功对面的座椅上坐下,无奈地说道:“我只是履行了作为‘庆王党一员’的职责,追查了那伙北亳军的踪迹,将查证的结果告诉了平城侯等人,谁曾想到,平城侯等人会下令屠城呢?”
“……”张启功闭着眼睛沉思了片刻,随即睁眼问道:“你可有证据,能证明那些平民是‘北亳军反卒’?”
“有确凿的证据。”曲梁侯司马颂信誓旦旦地说道。
“唔,那就好。”张启功点了点头,随即起身说道:“接下来,无论是我,还是殿下的人,都不会再与你联系,请君侯多加小心,据在下所知,南梁王已经盯上君侯了。”
“……”曲梁侯司马颂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送别张启功时,正巧曲梁侯的一名护卫从外面走入进来,与张启功插肩而过时,向后者低了低头作为行礼。
张启功也没有在意,粗略瞥了一眼,便急匆匆地就离开了。
而待其离开之后,那名护卫却径直来到了曲梁侯司马颂的房间内,关上房门问道:“如何?”
只见曲梁侯司马颂皱着眉头说道:“南梁王开始怀疑我了,不过好在张启功并未怀疑我……”说罢,他转头望向那名护卫,颇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个村落,不会有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