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称谓中能看出什么?除了“魏王之子”外,还剩下什么?
由此可见,纵使是赵弘润曾经击败过楚暘城君熊拓进犯魏国的十六万大军,楚国对于赵弘润仍然没有产生重视,更别说当赵弘润被与“楚国的宿敌田耽”摆在一起后。
毫不夸张地说,眼下十个楚人,最起码有六七个将目光投注在田耽所率领的东路齐军身上,看着他们一路高奏凯歌,连连攻克楚国城池,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魏公子润”所率领的西路魏军,他们进攻楚国的速度丝毫不亚于田耽的东路齐军。
而吴沅,显然是从昨日魏军用不可思议的方式摧毁宿县北城墙这件事中,感觉到了魏军那位主帅的韬略。
南有“楚国宿敌田耽”,北有“魏公子润”,纵使是吴沅曾在符离塞守将项末上将军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宿县不会有失,此刻亦难免动摇了信心。
不得不说,亲眼目睹昨日魏军以那种方式摧毁宿县北城墙的“神迹”,宿县城内楚军兵将们,可谓是大受打击。
“宿县……还能守多久?”望了一眼四周,见无人侧耳窃听他俩的对话,县公东门宓遂小声问吴沅道。
“……”吴沅漠然地瞥了一眼东门宓,避重就轻般地说道:“无论如何,吴某亦会守到最后,尽我力所能及。”
东门宓愣了愣,随即不由地苦笑起来,因为他发现,吴沅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想到这里,东门宓连忙表明心迹道:“虽我东门氏家业皆在此宿县,然我东门氏受大王与项氏诸多恩惠,岂可做出背主投敌之事?老朽只是觉得,若宿县有失,符离塞的上将军,处境恐怕……”
吴沅闻言默然不语。
其实他也很清楚,此番“抵御齐王吕僖讨伐军”的战役,楚国已经失去了先机。
这不,齐王吕僖手中的两柄利刃——西路魏军的魏公子姬润,与东路齐军的齐国名将田耽,他二人此刻分别占据着铚县与蕲县,截断了符离塞与楚国王都寿郢的联系。
或许对于整个楚国而言,这场仗尚未露出败相,但是对于楚国上将军项末所镇守的符离塞来说,却已经是“腹背受敌”、“粮仓被袭”等诸多最不利的局面。
因此,眼下除非浍河南方的百万楚军北上援助符离塞,最起码也要夺回铚县与蕲县,否则,项末就只能从符离塞向南撤离,除非他甘愿与麾下数十万大军一起被困死在这座要塞。
然而,楚国的那位上将军项末,至今都不舍得放弃他修筑的符离塞,不舍得这座要塞落到齐王吕僖手中,至今仍在苦苦挣扎,否则,按照吴沅的判断,项末早就应该向南突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