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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见可怜,在他们齐军数百架投石车的狂轰滥炸下,宿县那要塞级别的城墙,终于出现了小幅度的坍塌。

但当时田耽却并非趁机进攻,因为他很清楚,倘若只是攻一处局部的话,哪怕对方已出现破绽,也是很难得手的。

因此,当日他希望赵弘润能够看出他的谋划,在宿县其余三处城墙,亦制造一个破绽。

事实证明,赵弘润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当即就看懂了他田耽的意图,成功地在宿县北城墙打开了局面。

可问题就来了:齐军动用了数百架投石车,消耗了无数经过打磨的石弹,这才好不容易在宿县南城墙制造了一段大概二三十丈的空隙;而西路魏军,却凭借主帅姬润那不可思议的怪招,摧毁了北城墙几乎一半的墙体。

两者相比较,高下立判。

更要命的是,此前当齐军洋洋得意的“进展”,那里堆积着齐军此前用来砸毁城墙的石弹,这些东西如今已成为齐军进攻宿县的障碍。

而魏军在宿县北城墙所摧毁的那段墙体,除了构筑墙体的岩石外,就只能一层无数柴薪焚烧殆尽后所剩下的灰烬,最大程度上保证了进攻路线的畅通。

这又孰高孰下?

也难怪田耽已骄傲不起来,而帐内的众齐军将领们,亦是一个个耷拉着脑袋。

因为他们彻彻底底地输了。

而最让他们感到羞愤的,是他们至今都想不通他们究竟是怎么输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田耽见帐内的诸将士气低落,遂收敛了心思,开口说道:“好了,诸位……虽然,唔,总之,魏军如我等估计,成功地也摧毁了宿县的北城墙,如此一来,宿县就出现了一北一南两个破绽,攻克此城,指日可待!”

说罢,他顿了顿,说出了他就谋划多日的战术:“倘若是对付一般楚将,一招声东击西足以!但那吴沅并非是寻常将领,因此,我军要反其道而行之!……明日白昼,我军仍在宿县南郊展开攻势。宿县的南城墙,坍塌的空隙较……较狭隘,可能楚军会日夜赶修,因此明日白昼,进攻的先锋军就以清理进军道路为主要目的,为晚上我军对宿县的夜袭排除障碍。”

诸将默不作声,可能是还未从巨大的打击中缓过来。

见此,无人出言帮衬的田耽,只好自己再次开口,继续讲述战术:“夜袭时,我军先对宿县南城墙展开佯攻,那吴沅不是傻子,见我军选择空隙较小的南城墙,而不是选择大片坍塌的北城墙,势必会会怀疑这是不是我军声东击西,故而将城内重兵部署在北城……我等就是要利用他这个怀疑,反起到而行之,待进攻北城墙的佯攻军队遭到楚军的抵抗后,我军立即强攻南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