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斗?阳夏隐贼难道还会内斗么?”赵弘润闻言忍不住问道。
听闻此言,武尉邹亮纳闷地问道:“殿下该不会以为‘阳夏隐贼’只是一支人马吧?”
“难道不是么?”赵弘润疑惑地问道。
“如果只是一支就好了。”武尉邹亮摇了摇头,解释道:“所谓的‘阳夏隐贼’,其实范指阳夏当地的众多隐贼,少则十几人,多则数百人,平日里彼此也是厮杀不断。据卑职所知,阳夏隐贼中势力最大的,当属‘阜丘贼’与‘邑丘贼’,此番肃王殿下被悬赏首级,必定是这两者其中之一,余者,绝没有这个胆量扛事做出这种事来。”
“阜丘贼?邑丘贼?”赵弘润摸着下巴,一边暗自将这两个名词牢记在心里,一边略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两拨贼子……称呼倒还真是相似,有什么关系么?”
“肃王殿下果然洞若观火。”武尉邹亮奉承了一句,随即向赵弘润解释道:“其实,许多年前阜丘贼与邑丘贼是同一支,他们盘踞在阳夏县东北方的戈阳山,又叫戈丘,朝廷屡次派兵围剿,均未能铲除……不过后来也不知怎么着,这伙人自行分裂了,即变成了如今的阜丘贼与邑丘贼,事实上阜丘也好,邑丘也罢,指的皆是阳县城东北的戈丘,即戈阳山。”
“原来如此。”赵弘润点点头,随即,他皱眉问道:“不过话说回来,阳夏闹得这么厉害,当地的县令在做什么?”
圉县县令黄玙闻言叹息道:“非是当地县令不作为,实则是……”说着,他压低声音说道:“下官记得五六年前,朝廷派来一位姓马的县令,此人经过圉县时,下官招待过他,是一位饱学之士,此人在听了下官的告诫后,立志要根除阳夏的毒瘤,结果不到七日,他的妻女儿女,全被杀害,虽然那些隐贼碍于他是朝廷命官的身份,并未加害,但那位大人痛失妻儿,最终也患了失心疯……”
“岂有此理!”赵弘润闻言大怒,沉声说道:“为何不上报朝廷?!”
“报了。”县令黄玙苦笑一声说道:“我等得知此事后,上报了朝廷,朝廷也派来了平剿的军队,可有什么用呢?待等军队到了阳夏,那些贼子们早逃到戈丘去了,城里只剩下些不知情的平民,总不能将那些平民杀了吧?”
赵弘润闻言皱了皱眉,说道:“你们能肯定那些平民中就没有假扮的隐贼么?”
“问题就在于无法分辨啊。”县令黄玙无奈说道:“彼有十人,一人为贼,难道还能为诛一人而枉杀其余九人么?”
“……”赵弘润默然不语。
听了县令黄玙与武尉邹亮的一席话,他总算是明白了阳夏的隐贼究竟有多么的难缠。
倒不是说朝廷对付不了这区区一介地方上的蟊贼,否则,只要调来几万兵马,一边围住戈丘,围山放火,而另外一边则屠尽阳夏内的一概人等,保管阳夏隐贼从此湮灭。
但朝廷能这么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