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并不奇怪。
毕竟一般来说,似黄玙这些县令,都是通过科举或者举荐的门路,被朝廷委任为某地的县令。
这些县令赴任时,绝大多数都是独自一人,要么带着一个使唤的小厮。
就拿眼前这位圉县县令黄玙来说,倘若他是以平民的身份登上仕途,并无靠山的话,那么,他在赴任后的第一件事,其实并不是抓当地的治安、民生,而是与当地的贵族、豪绅打好关系。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迎娶当地豪族的女子,就像眼前这个黄玙一样。
如此一来,作为“外来人”的县令,就会被当地的豪族所接纳,给予其支持,而不至于故意弄出什么乱子来捉弄县令。
区别仅在于,有的地方的豪族只是希望与县令打好关系,免得家族的利益受损,而有的地方豪族,就纯粹是想控制县令,谋取利益。
有时,地方官员与豪族串通一气,也是因为这种裙带关系。
而这种关系,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比如何之荣所在的何家,他作为嫡子孙却混得这么惨,就不难看出,何氏是魏国内比较正直淳朴的贵族,与其联姻,黄玙这位县令能更快地融入圉县,好尽早开始施行他的抱负。
这当然是一个正面的例子,但不可否认,也会有反面例子。
但不管怎样,对于这种事,朝廷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种事屡禁不止,就算有段时间朝廷规定“只有婚娶后的官员才可担任各地县令”,但仍然不顶屁用,就算有了正室,不还可以娶偏房么?
更何况,正室也可以休掉,对不对?
总而言之,这种现象很难真正根除,就算每隔几年,让各地的县令迁调别处,其实结果还是一样的。
在一番简单的寒暄后,圉县县令黄玙将赵弘润与宗卫、以及几位女眷迎到了后衙。
因为前衙是断案办公的地方,后衙才是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