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注意到了赵弘润脸上的怪异之色,鄂尔德默笑着调侃道:“肃王不会以为我们羯族人都是似比塔图那等狂妄之徒吧?”说罢,他做了一个谦逊的礼节,微笑着说道:“我们羯族人的确是好战不假,但我们不会去招惹我们惹不起的对手,比如说,强大的邻邦,魏国。”
“……”赵弘润惊讶地望了几眼对方,心中不由地很是受用。
毕竟作为一名魏人,他自然也喜欢听人夸赞魏国强大,虽然说他自己很清楚,魏国离韩国、齐国这样真正的强国,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三位造访我军,本王有失远迎,实在抱歉……不知三位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正所谓举拳难打笑脸人,尽管赵弘润对羯族人印象很差,但“羷部落”的头领鄂尔德默如此和气,他也不好说什么无礼的话,有失魏人的礼仪。
听闻此言,“炎角军”的这位年轻的千夫长乌鲁巴图,率先说明了来意:“(羱族语)尊敬的魏国肃王,你仿‘乌须之誓’所建立的‘雒水之盟’,这份善意,我已派人传达给王庭。只要贵国不做出违背‘乌须之誓’的事,我‘炎角军’不会与贵国以及贵军成为敌人。此番,我是陪这两位而来。”说着,他指了指“羷部落”的头领鄂尔德默与“乌边部落”的族长切拉尔赫。
见此,赵弘润上下打量了几眼这位年轻的炎角军千夫长,便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两位。
“(羱族语)你请。”“乌边部落”的族长切拉尔赫,向“羷部落”的头领鄂尔德默抬了抬手,谦逊地请后者先说,毕竟“羷部落”可要比“乌边部落”强大地多。
见此,鄂尔德默也不矫情,行了一个三川礼,随即对赵弘润说道:“(羱族语)尊敬的肃王,羯角的比塔图不自量力,妄图挑衅强大的魏国,如今已得到了惨痛的代价,只是不知,肃王欲将如何处置羯角?”
赵弘润淡淡望了一眼笑容可掬的鄂尔德默,平静地说道:“正如本王当初在合狩时所许下的承诺……‘踏平羯角’!”
“……”鄂尔德默面色微微变了变,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年轻的魏国肃王居然如此杀心沉重,打败了羯角还不够,竟然要将其彻底攻灭。
舔了舔嘴唇,他讪讪地说道:“恕我直言,尊敬的肃王,狂妄的羯角部落,已经受到了教训,肃王这边打败了他的军队,而贵国另外一支称作砀山军的军队,亦袭击了羯角部落的营地。经此一战,羯角部落二十年内都别想恢复元气……依我看来,这个教训已经足够重了,你说呢,尊敬的肃王?”
赵弘润瞥了一眼鄂尔德默,端起羊角杯喝了一口羊奶酒,淡淡说道:“足下也说了,这只是‘依你看来’,可依本王看来,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
附近诸部落的族长们闻言面色微变,他们没想到赵弘润居然丝毫不给鄂尔德默面子,要知道,鄂尔德默的背后那可是实力比起羯角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羷部落”啊。
这不,方才还满脸笑容的鄂尔德默,在听到赵弘润这番不留情面的话,脸上也挂不住了,眼眸中闪着异色,语气低沉地说道:“尊敬的肃王,你这个的决定,可无法得到羯族人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