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方才传令兵在向伍忌回禀西城墙总体的伤亡情况时,赵弘润就在旁听到,城外那些突然参加战斗、并且朝着西城墙展开不分敌我箭袭的羯角骑兵,可是对驻守在西城墙的商水军士卒们造成了不低的伤亡。
“莫要大意。”可能是注意到四周的商水军兵将们因为羯角军的撤退变得有些松懈,赵弘润沉声叮嘱他们道:“此次羯角的撤兵,或许只是短暂的休整军队而已。他们或许会去而复返,我们要做好夜战的准备。”
“夜战?”伍忌与附近的兵将们闻言一愣,要知道中原国家几乎不会在夜里正儿八经地打仗,除非是偷袭敌军,毕竟夜间作战的效率实在太低,低到敌我双方的主帅都无法接受。
想了想,伍忌疑惑地问道:“肃王殿下,若是如您所言,羯角……莫非军粮耗尽?”
“再猜。”赵弘润望了一眼伍忌,随即微笑着提醒道说道:“考虑仔细,伍忌。作为一军的主将,你的判断准确是否,对于战局可是至关重要的。”
伍忌闻言神色一凛,不敢怠慢,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起来。
忽然,他眼睛一亮,惊喜地说道:“殿下,莫非是砀山军?”
赵弘润赞赏地望了一眼伍忌,本来他就觉得伍忌脑筋活络,明是非、知进退,是可造之才,而如今见他这么快就猜到了真相,心下更是满意。
他点点头说道:“不错,本王也是这样想的……也就是说,比塔图之所以如此急迫,这般仓促前来攻城,那是因为他已认识到,若他不能攻克雒城,擒杀本王,那么这场仗,那就再无丝毫挽回余地了……”
伍忌惊异而又佩服地望着赵弘润。
要知道,自从羯角的大军到了雒城后,雒城与砀山军、成皋军便彻底失去了联系,而眼前这位肃王殿下能从羯角人的反常中猜到砀山军的行动,不可谓不是才思敏捷、洞若观火。
想了想,伍忌压低声音问道:“肃王殿下,羯角新败,士气必跌,不如趁此良机,于今日夜晚,偷袭羯角军的部落营地……”
赵弘润闻言沉吟不语,不可否认,这条建议确实让他有些心动,并且成功率也不算低。
但是待仔细想了想后,他还是摇头否决了。
“此事不妥。我商水军暂无骑兵,而羯角骑兵却仍有数万之众,尽管羯角的兵营距雒城仅六七里地,但可以预测,途中皆部署有羯角的哨骑,单靠我商水军的步卒前往偷袭,胜算太低。再者,就算侥幸偷袭得手,在那数万之众的羯角骑兵追击下,派出城去的士卒们多半也回不来。”赵弘润详细地向伍忌解释了为何否决这项建议的原因,毕竟后者是他正在重点培养的将才。
“骑兵的话,城内的羱羝两族……”说到这里,伍忌压低声音补充道:“殿下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派羝族的孟氏与纶氏这两个部落的骑兵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