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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赵弘润依旧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我大魏的骑兵,都经手过针对偷袭敌营的专门训练,要求马摘铃、人衔枚,马蹄裹布、骑士噤声,只为了悄无声息地潜伏至敌军眼皮底下。而三川之民,他们从未接受过专门的训练,羯族人所谓的‘骑兵偷袭’,在本王看来也不过就是仗着可换乘的马匹,以机动力去压制敌军而已……一旦派出去的羝族骑兵弄出稍许动静,惊动了羯角骑兵,那么,非但夜袭之事告吹,或许还会被羯角骑兵凭借兵力上的优势反杀一阵。”

伍忌闻言这才恍然大悟,感慨说道:“还是肃王殿下看得深远,末将惭愧。”说罢,他语气一转,皱眉问道:“那咱们就继续守城?”

“不!要出击。”赵弘润整了整袍子,正色说道:“眼下现已入秋,可南梁王率领西征军从大梁赶往陇西,却最起码也得要一个半月左右……为避免其中途被冰雪所困,本王必须给给西征军留下足够的赶路时间……”说罢,他望了一眼那正徐徐撤兵的数万羯角骑兵,面色深沉地说道:“无论如何,都要在本月内结束与羯角的战事!”

“本月内?”

伍忌闻言吃了一惊,要知道今日已是八月二十三,距离月底仅仅只有七天工夫。

而城外的羯角军,包括奴隶兵与羯角骑兵,恐怕人数最起码都有十五万以上,七天内,真能再次击败这支敌军?

伍忌没有多少把握。

当然了,似这种战略上的事,暂时还轮不到他来操心,还是得由赵弘润亲自来制定。

眼下的他,只要做好“临阵指挥”这一块,就已经是让他自己以及赵弘润都非常满意的事了。

“伍忌,叫士卒们切莫松懈,提防羯角军去而复返……若其果真退兵,你便立即清点阵亡损失,本王要知道确切的损失!”

“遵命!”

继赵弘润离开西城墙之后,羯角军也撤离了。

或许是这场仗商水军打地太刚硬了,以至于比塔图虽心急着攻克雒城,竟也选择了退兵,没有去而复返,于夜间继续攻城。

见此,伍忌便命西城墙的各位千人将统计各自千人队的战亡人数,随后,将这些阵亡人数汇总,递交给赵弘润。

魏洪德十七年八月二十三日,二十余万羯角大军围攻雒城,两万商水军与近万雒城三川部落死守城池,使羯角久攻不下,后者遂败退。

此战,雒城西、北、难三面城墙,共战死奴隶兵高达八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