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条子确实存在,被恒运的高层所证实。列出的三问正是王志雄的短项。而王志鹏在经营上不如堂兄有远见,有决断,但长处正在于与人相处。换马或许确实来自于卫氏的要求。
王氏家族的股权是一种大股权的管理模式,王志雄手里40的股权并不特指恒运矿业,而是整个恒运集团中属于王氏家族的资产的40属于他。所以,恒运矿业出了漏子,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受害者。何映红的主意首先得到张昕的支持,却遭到王志鹏的反对。
“这样不好。”他对继母道,“你们所说的就是分裂集团。放弃临同,那可是我家的发祥之地。而且,在临同出了问题后提出来时机也不对。志雄犯了错,但不能赶走他。”
“这不仅是钱的问题。”张昕抢在婆婆开口前讲,“看到对矿业的处理力度了吧?因为高速路的事故牵连到了联投,他们绝不放过对恒运的打击了。那个金宏森与矿业有无联系天晓得。说实话,我不太相信矿业公司的话。如果有关系,矿业就完蛋了!尽管直接牵连不到总部,但对恒运房地产的形象是个极大的损害。卫氏提出召开董事会没有别的议题,绝对是矿业带来的负面影响。如果遭到联投的打压,我们将会很难,他们太强大了,所有的机关,包括银行,都会看他们的脸色。”
恒运集团董事会和恒运房地产董事会不是一回事,在座的四人都是集团董事会的成员,但只有王志鹏、张昕以及被缺席审判的王志雄是恒运房地产的董事。在卫氏提议召开的董事会之前统一思想很有必要。
“这样处理不妥。”王志鹏表现出了少有的决断,“父亲临走时再三叮嘱,你们都是在场的。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集团发展到如此规模,志雄是出了大力的。不能因为一件失误就赶走他,那样下面会不安心的。这件事至少现在不能提。志雄马上就回来了,我会跟他好好谈谈。但不是采取这样的措施。”
王志鹏是这个态度,何映红感到失望。但她还是制止了志敏的发言,她知道女儿一开口就容易伤人,“你是掌舵的,你当然说了算。不要将你爸辛苦打拼出来家业毁掉就好。”
“几千万损失还不至于让我们伤筋动骨。”志鹏淡淡地说,“教训当然要汲取,内部的处分当然也要有。”
“矿业损失了数千万,他总要承担责任吧?不能没个说法吧?”张昕作为集团总裁,觉得有必要拟个责任追究制度了,“你说的没错,谁搞公司也不能没失误。我是看过别家一些关于奖惩的规定的,以前我们没遇到这样的事,这回应该就此拟个章程出来,这不是一般的经营失误。志鹏,我觉得这事还没完,如果苏宇阳的事和王志雄有牵连怎么办?你能保得了他?”
王志鹏哑了一会儿,他不是没有过这个顾虑,因此在事发之初便严厉追问临同方面,他当然得到否认的回答,所以,张昕的话他也不敢完全为堂兄做主,从对堂兄的性情了解,堂兄是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的,但他还是宁愿相信王志雄的保证,“志雄手下的人胡来,那个郝胖子不是个玩意。他有用人失察的失误。但这份家业也有志雄的心血,他的出发点我是理解的。我不同意就此分家,那会让志雄寒心。九泉下的父亲也不会赞成我们的做法的。但临同这次的问题确实严重,我同意修改我们之前的追究制度,加重处理。志雄马上要回来参加房地产的董事会了,我先和他谈谈,然后再召开集团的董事会,我的想法是既要有章可依,也不要伤了家里的和气。”
“你那是一厢情愿。理想主义。”张昕越来越感到丈夫书生气的可悲,就像当初执意要上足球俱乐部一样,受到齐明远的唆使,好嘛,这个俱乐部自成立就在赔钱,而且势头越来越糟,什么起到了极好的宣传效果,更属扯淡,人家联投家大业大,当初不就顶住了齐明远的忽悠,没有办这个劳民伤财的足球俱乐部吗?
“志鹏,这次矿业公司玩的过了,我担心事情还会坏下去。你同意召集集团董事会就好,我和她们俩是一个立场,提前声明在这里。这不是什么兄弟情分的事。房地产这边出于一个非常关键的时期,不能让矿业拖了后腿。”
第二十九节
王志雄看到对金宏森的通缉令后感到了危险。尽管他根本不认识金宏森是谁。现在他后悔低估了省里的决心和能力了,一个半月时间不到,省厅对金宏森发出了全国范围的通缉令,没有足够的证据警方是不会这样办的。
现在顾不得心疼五千余万直接经济损失和封矿整顿带来的更难以计算的损失了。或许临同矿业将面临被一气整垮的危险。和自己身陷囹圄甚至被杀头的危险相比,企业的损失又显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