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事吧?”
“没有。做贼心虚罢了。”邢芳对张昕和恒运很有看法。
荣飞没再往下说。自张昕就任恒运总裁,与联投的关系就产生了,当然,更多的是和陶氏联系。但与自己不再如过去一样音信不通。
荣飞对恒运并无成见。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尽管这些年来恒运留给他的印象并不好。恒运走的路是绝不多数私企共性的路,贿赂官场,商业间谍,这些都是并不奇特的国情。
自诩清高的联投恰恰没有可比性。放眼国内,有几家私企能像联投一样?
但是,临同事件的发生,让荣飞对恒运的印象彻底改变了。恒运在矿难及随后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超出了荣飞的道德底线:这是一个无耻的企业,以招工的名义将贫困山区的农民招来,如纳粹集中营一般的管理手段,竭尽能力去遮掩事故,甚至不惜用杀人灭口的方法。
如果省委调查组不沉下去,奇域矿难的真相可能永远会湮没了。如果不揭开这个血淋淋的盖子,张昕不会上门找自己。
“不要提这个人了,扫兴。”
对于张昕与荣飞曾有过的历史,邢芳几乎没有吃过醋。和荣飞夫妻近二十年了,邢芳最信任的就是丈夫超强的道德感,凡是与传统道德相悖的东西,他的态度几乎全是排斥。张昕其实不算什么,荣飞身边一直没有少过美女,从女性的直觉,邢芳总是能发现哪些是对她构成了威胁,哪些则是完全正常的来往。不过邢芳有个特点,从来没有将自己的“醋味”表现出来,好在荣飞一直给了她信心,从来没有让她失望。随着年龄渐长,邢芳不再为感情担心了。
“或许她真的有什么事情?”
“恒运主打房地产,也就是这儿跟联投有些竞争关系。其余都是风马牛不相及。你也知道,陶氏的业务基本上我是不过问的,不是发生临同这档子事,她找我有蛋的事?”
“或许是想你解释吧。临同那边的事不是她做主。”对于恒运,邢芳已经不陌生,这些年主持基金会的运作,不再和过去一样躲在象牙塔里。
“我也没有说要她负责。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不过她身为恒运的总裁,临同矿业是她的下属子公司,她还是难辞其咎。”
这是对的。邢芳赞同这个观点。2002年北阳大扫黄,涉及到陶建平为董事长的娱乐公司,虽然陶建平的公司完全是独立运作,和联投没有任何股权上的关系。责任感极强的荣飞还是很内疚,自愧疏于对金色年华的监管,疏于对陶建平的监管。不仅没有帮陶建平疏通政府的关系,而且瞩令严厉处罚了金色年华,有关责任人开除的开除,拘役的拘役,那件事重创了陶建平。虽然陶建平没有上门和荣飞理论,但邢芳知道陶建平在这件事上是恨了荣飞的。
“会怎么处罚?让他们关门吗?”
“那要等赵晓波拿意见。比起奇域煤矿,我更关心宇阳的案子。除了恒运,还有谁做此等事?论到心黑手辣,我活了四十年仅见啊。说陶建平是黑社会,比起他们差远了。这次我不会客气的,不管是谁,我一定要他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