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掉。甚至白送。”王林坚定地说,“一些厂子早已资不抵债了。搁在那儿就是负担。交给民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要解决好稳定问题,我想是值得尝试的。联投必须助我一臂之力,荣飞,你要早做准备。”
王林竟然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其实历史就是历史,像澎湃汹涌的大河,自有其前进的方向,自己掌握的那些知识或是情况都是有识之士或勇于改革的人们趟过的路子,时机一到,自然便浮出水面了。
“这个‘卖’字决不能提,更不能出现在文件上。兹事体大,还是要慎重研究。想不到老冯从省里下到地方,反而变成激进派了。”
冯国川在省里任职时和程恪也算熟悉,程恪的印象里此人是稳健派的,现在竟然要趟地雷阵了。
第一百三十节 筹备麒麟汽车
现在荣飞将精力转回到汽车上了。11月23号,荣飞主持召开联投董事局会议,汇报了他的澳洲及欧洲之行。顺便研究决定汽车厂的筹建事宜。这是联投发展史上极为重要的一次会议,董事局成员,特别赶来的明华服装董事长李粤明及跟随荣飞出国的于子苏、张雄夫列席了会议,有关情况将由他二人补充说明。
荣飞是带着于子苏及张雄飞出国的,张雄飞先去了德国,荣飞与于子苏则到了澳洲。此次澳洲及欧洲之行喜忧参半。以香港明华贸易的名义在澳洲收购一家有采矿资质的矿业公司的计划很难实现。到澳洲后首先见到了王惜福之子王云飞先生,王云飞虽然已加入澳洲国籍,算是澳大利亚华裔了,但感情上仍将自己当做中国人。对荣飞一行的到来非常热情。他是北方矿业公司的职员,已经在这家比起“两拓”来只能算作小公司的矿业公司服务五年,当明白荣飞的终极打算后,王云飞认为荣飞的计划不可行。目前澳洲铁矿都分布在西澳一带,虽然澳洲各州都有铁矿石,但西澳的产量占到了该国的90以上。虽然有大大小小十几个矿业公司,但90的业务被力拓和必和必拓所垄断。就算你绕开一切的法律障碍,通过澳洲投资委员会的审查,将类似于北方矿业这样的公司收入囊中,你也很难左右澳洲矿石的格局。如果按照你的预测,铁矿石在今后十几年内将逐步涨价,那么购买力拓和必和必拓的股票就蛮好,算得上一笔有远见的投资,但想控制澳洲矿石的定价权则属于天方夜谭了。再说了,就算力拓等公司愿意让你收购,你有那么大的实力吗?
荣飞认为他没有。
荣飞现在的感觉就是即使你拥有对后世的某些先觉,改变未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么,对“先辈们”的“失误”就有了更深的理解和同情。后人评点历史时一般都有慷慨激昂的感觉,假如我生于斯世,一定会如何如何,仿佛改变历史如同改变自己家庭的摆设。实际上不是那样,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更不是那样。历史如同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河,可以随波逐流,可以逆水行舟,但改变河流的流向势比登天。
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荣飞在澳洲的收获是更深刻的直接的认识了澳洲矿石的格局,现在介入并不算晚,就让澳洲分公司履行新的使命,耐心地默默地吸纳澳洲矿石的股票吧。
荣飞搁置在澳洲的布局让联投董事局的董事们长长松了一口气。崔虎如此,傅春生如此,陶莉莉、林业可、韩慕荣、魏国禄均如此想。除掉列席会议的于子苏外,曾经做过的矿石生意让于子苏直觉董事长在澳洲的设想是立意高远,布局深长。但现实的情况是联投要上乘用车项目,资金上将不可能再支持一个大型项目了。
荣飞首先提议增选董事成员。张诚退出后,空出的名额建议由明华贸易副总裁于子苏担任。同时增加董事局成员名额,建议补选孟启新加入联投董事局。这项提议被与会成员全票通过了。同时,由双龙国际总裁隆月提议,于子苏担任双龙国际常务副总裁一职。
于子苏的职务现在只有明华贸易常务副总裁一项,她已经在连续的几次国际金融博弈中证明了实力,荣诚对其很器重,希望她常驻香港帮助秦至善林业可管理好明华贸易。但荣飞另有打算,决定在明年的国内贸易中借重于子苏在贸易及金融上的能力。
在研究汽车项目之前,隆月建议联投总部设立金融贸易部,统管国际国内贸易,贸易部经理由于子苏兼任。对于于子苏的使用,在座的董事局成员们知道是联投的老大老二商议的结果,这项任命未涉及其余董事分管的业务,大家自然没有异议。
话题回到本次董事会的正题,成立麒麟汽车公司项目部,统筹麒麟汽车公司筹建事宜。
荣飞给即将诞生的汽车厂取名麒麟汽车公司。麒麟是汉民族上古传说中的瑞兽,龙麟凤龟,四灵兽中仅次于青龙。按照传统文化,麒麟主太平,给人们带来丰收,福禄和长寿。在历史上,麒麟与儒家文化的创始人孔夫子还有着密切的联系与传说:“西狩获麟”发生在周敬王九年(春秋鲁哀公十四年),而孔子的《春秋》一书,也恰恰在这一年脱稿,这时孔子已七十一岁,从此已不再著书。这就充分证明了至今仍在巨野流传的“孔子获麟绝笔”的故事是真实的。孔子获麟绝笔,从客观上讲,是年纪大了精力不佳。但从主观上讲,感麟而忧也是个重要原因。传说在公元前551年(鲁哀襄公二十二年),孔子的母亲怀了孕,祈祷于尼丘山,遇一麒麟而生孔子,因孔子降生时,头顶长得有点像尼丘山,取名孔丘字仲尼。孔子遇麟而生,又见麟死,他认为是个不祥之兆,立即挥笔为麒麟写下了挽歌:“唐虞世兮麟凤游,今非其时来何求?麟兮麟兮我心忧。”由于孔子感麟而忧,再加他唯一的爱子孔鲤的早逝,使他难过极了,终于在鲁哀公十六年(公元前479年),与世长辞了。孔子死后,获麟绝笔的故事广为流传。唐代大诗人李白《古风诗》中就有“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