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手里也没有多少现钱,都投到公司中了。上半年和荣氏财团联手做国际石油期货,投进去不少钱。在傅家堡搞了新都机械,聘请了不少外国专家研究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进口很多设备,最近他一直在忙这个。大姐,他说让你和姐夫回来真不是空话,他真的能帮忙的。”
“没想到身边竟藏着个亿万富翁!”邢梅笑道,“小五是有福气的,可得将荣飞这小子看紧喽,亿万富翁只在小说中看见过,看起来和一般人也没什么区别嘛。”这回来北阳,看到荣飞有自己的进口轿车和司机,还想着小妹夫毕竟年轻,挣几个钱就如此的烧包,现在看来不是不懂收敛,而是过于收敛了。
“他琢磨怎么搞慈善呢。想让我辞职管这个,他会将联投旗下的企业盈利的10拿出来做慈善。我想让他帮咱老家一把,他说可以先捐个学校,具体的让我自己定。这事一直顾不上管,这回回来想跟村里说说呢。”
邢兰想起上次季县长亲自来村里请荣飞,方知荣飞确实创下了了不起的大业。
“这可是大好事。”邢梅兴奋地说,“自古办教育就是积德行善之举,我要替咱村的孩子谢谢荣飞。”
第二天邢梅一行便急着找村里商量建学校一事。村办的小学是观音堂改建的,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东西配殿和正殿都作为教室,老师们只占据了偏院的三间破屋子充作办公室,现在正在放假期间,学校静悄悄的,从窗子望进去,坑坑洼洼的地面上紧紧挤靠着十几张办公桌,黑乎乎的墙体上贴着不知何时获得的奖状,屋顶悬着的白炽灯看起来令人心酸。
“五个年级,加上邻村的孩子,一共要十间教室,还要老师的办公室。至少要盖六排房子,每排六间,可以安排两个班。”陪同他们的转业兵出身的村主任张万琪对邢芳说。自从县上的领导来村里看望邢家小女,村里的头头对老邢家的态度变得客气起来,童贵山也当上了副主任,算起来也是村干部了。不过他和支书老宋今天没有来。
“操场,食堂都要考虑进去。”邢芳说。
“那样就只能建在村外了。电线,水都是问题。”张万琪认定邢家小五手眼通天,很想就此再为村里捞些好处。现在条件好的村子都开始谋划将自来水引入每家,至少要建一个大水塔,再打一到二眼深井。这些钱村里是筹不出的。
“张叔说的是。顺便将水的问题解决了最好。待我回去与荣飞商量。张叔可以先筹划起来,看看总共需要多少钱?”
“怕是不会少于二十万。”这个数却是邢梅估计出来的。
“要是将自来水引入各家呢?”邢芳兴奋起来。十里坡历来缺水,饮水都从三里外的练家沟部队的一个化验站挑水。那个化验站前年已经撤了,一片房屋都给了练家村。因为那眼部队留下的甜水井,十里坡与练家村一直争议不断,最后经乡里协调,十里坡每年要付练家村五千元才算达成了和平。十里坡并不是不能打井,不过至少要打上百米的深井才能出水。
“挖沟不需要花钱,引入各家的管道也可以由各家出钱。只是共公管道有些难办,乡亲们实在是太穷了。你们在外面或许不清楚,但兰姐是晓得的。”张万琪是个想干事的村主任,讨好地看着邢兰,希望她帮自己说话。
邢兰却没说话,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子,横竖不发一言。
“那就连管道也算上。二十万还吃不穷他。最好一两天给我一个大致的预算。学校可以先动起来,我回去就将十万块汇过来。”邢芳一直想改变老家贫困的面貌,有了具体的目标心里极为幸福,恨不得立即行动起来。
“万琪,你是村长,这些钱可以我小妹夫自己掏的腰包,我话撂这儿,你们当干部的可得看紧了,不能将钱糟践在不该花的地方。”张万琪比起支书宋玉树来勤政的多,但喜欢聚众喝酒,花的钱很多是村里的公款,村民们对此有些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