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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的积累,充满着原罪。

扬州城里的大盐商们,谁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是干净的。怎么累积到几万盐引,这里面有很多故事。大盐商们的欢笑、满足,那些消失的小盐商们的痛苦,悲惨。

江都县的正堂沈知县在九月二十日晚,前往分巡道衙门,和李巡道密谈。谈了什么,外人无从得知。

扬州府知府江府尊在二十一日上午的公文间隙中,在衙房中与三名幕僚闲聊,“此番流言发酵,似乎是盐商内斗。听说,那晚是在汪家的画舫中。诸位以为如何?”

一名师爷道:“盐法改革一事,中外瞩目。只怕是沙大参支持汪家,而杨运使支持郑家。两家……”

卫师爷轻轻的摇摇头,“那倒也未必。沙大参厌恶郑家,但是和汪家怕也没多大交情。盐商要奉承的还是杨运使。不管如何,府衙只要坐观风云就好。”

江府尊微笑着点头。这是正理。

……

……

九月二十一日,下午时分。郑家家主郑元鉴到盐运司见过杨运使之后,在堂屋之中,将儿子郑文植,操盘谣言之事的罗秀才找来。

精美的堂屋中,午后的阳光落进来,气氛沉闷、压抑。处在舆论正中心的郑家,感受到那种沉甸甸的压力。

郑元鉴五十多岁的模样,穿着锦缎,眼神不善的盯着大儿子郑文植,“你做的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劳资让你散播关于沙大参与盐商勾结的谣言。你办的什么事情?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好了,满城都是你搞女人的烂事。”

“嘭!”郑元鉴愤怒的将手里的茶盏砸在地上。

一贯飞扬跋扈的郑文植在老子面前,神情讪讪的站着。他不过是在测试下罗秀才的水平、份量,哪里会想到是这样一个局面?

一旁坐着的罗秀才脸上火辣辣的,郑盐商明着骂儿子,实际上是在骂他办事不力。

罗秀才哪里受的了这个,起身,拱手道:“郑员外勿忧!任何一件事情都有时间效应,郑公子这件事,已经传了七八天了。时效性马上就会过去。郑员外要办的事情,我马上张罗。只是,因为有郑公子的流言,为保险起见,还请郑员外调拨一些人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