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于几案上翻覆将书看了十余次,忽然拍案张目大怒,喝道:“黄盖用苦肉计,让汝下诈降书,从中取事想要谋我性命,你却敢来戏侮我耶!左右给我推出去斩了。”
左右士兵上下,将阚泽拿下。
“哈哈哈,可笑,可笑啊!”阚泽面不改容,反而仰天大笑。
“这阚泽,倒也有几分胆色,如此恐吓,却也不怕!”
“回来!”刘裕见此,又让士兵将阚泽带了回来,喝道:“我已识破汝之奸计,为何大笑?”
阚泽道:“我不是笑你,我是笑黄公覆一片赤诚之心,却无识人之明,反而坏了我的性命,我与他相交十数年,最终却因好友而死,可悲可叹呐。”
刘裕笑道:“吾自幼熟读兵书,深知奸伪之道,你们这诈降之计,瞒得过别人,如何瞒得我!”
阚泽心道刘裕是诈他,说道:“你且说书中那件事是奸计?”
刘裕抚摸着胡须,说道:“我且说出你那破绽,教你死而无怨,黄盖既是真心献书投降,如何不说明归降时日,如此天大漏洞,不是诈降是什么?”
阚泽听罢,哈哈大笑道:“你这番话说出来,真是教人笑掉大牙,亏你不惶恐,还敢自夸熟读兵书!还不及早收兵回去!倘若交战,必被周瑜所擒!无学之辈!可惜了我白白死在你的手里!”
刘裕大怒,喝道:“我如何没有才学,你找死不成?”
阚泽反而卖起了关子,昂首挺胸道:“要杀就杀,何必多问!”
“你若说的有理,我大可放你一条生路!”
阚泽这才说道:“岂不闻背主作窃,不可定期?倘今日约定日期,黄老将军那里,急切间下不得手,无法前来投奔。你这里反来接应,其事必泄漏。黄老将军死于非命不说,周瑜还可以趁机行事,假扮黄将军投降兵马,前来攻你,到时候你没有防范,必定大败,因此岂可预期相约?你不明此理,反将黄将军一片热心当做疏漏,欲屈杀好人,岂不是无学之辈?”
刘裕闻言,拍了拍大腿,满脸尴尬道:“哎呀呀,这是我糊涂了,没有想到此处。先前听先生话我已经信了黄将军真心投降。只因书信中没有约定时日,这才疑之,反倒是闹了笑话,真是让我汗颜!我见事不明,冒犯了先生,幸勿挂怀。”
刘裕说罢,亲自为阚泽解开了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