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脸色冷峻,问道:“汝既是东吴参谋,来此何干?”
阚泽冷笑道:“人常说荆州都督刘裕,用兵如神,智谋无双。我今日看你说的这番话,却是与传闻相差太多了。黄公覆,你又寻思错了啊!”
听了阚泽的话,刘裕眼睛微眯,心道:“周瑜小儿派来的说客却也不凡,只怕不是轻易能戏弄到他!”
刘裕便冷笑道:“如今我与东吴旦夕交兵,你私行到此,我如何不问?不过我大致也知道你此来的目的,无非便是送诈降书信的嘛!”
听了刘裕的话,阚泽心中咯噔一下,但旋即他心中便告诉自己,不能慌乱,刘裕现在是在诈自己,若是慌乱,便会被刘裕识破。到时候黄忠的打,便白挨了。
想到此处,阚泽哈哈大笑道:“刘都督果然名不虚传,不错,我便是来送诈降书信的,你大可杀了我。不过我听说,两年前你们攻打益州,乃是末功,只怕这一次,你们出兵十万,为三州之最,却又要落得个末功收场了。”
“你说什么?”刘裕眼睛微眯,冷喝道。
阚泽道:“黄公覆将军乃东吴两世旧臣,今日请战不成,反被周瑜于众将之前,无端毒打,心中不胜忿恨。因此欲投降都督,为之报仇。我与公覆,情同骨肉,来此乃为献密书,不知刘都督,可敢接下这诈降书信?”
刘裕笑道:“你也说了,黄盖乃两代老将,忠心孙氏,岂会因周瑜毒打,而轻易投降,你这般,却是让我难让我取信!”
阚泽拱手说道:“都督此言差矣,黄将军虽为两代老将,但也是大汉百姓,只因当年大汉分崩,陛下未出,这才投靠孙氏。这些年大汉渐渐统一,孙策所为,又非明主,因此黄老将军也早有投靠陛下之心,只是不忍背弃孙家,每每与我谈到此处,便泪涕横流,不胜悲伤。至如今天下只剩江东未定,孙策又横征暴敛,抽拉壮丁,以至于江东百姓苦不堪言,黄将军不忍百姓受苦,今日又遭受周瑜小儿侮辱,这才下定决心,投降陛下。”
傅友德冷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听,黄盖老儿选择投降,这背主之名算是戴上了,如今便忍心了?”
“黄老将军与我说,他希望投降陛下,好戴罪立功击败周瑜,然后迅速助朝廷平定江东。便以此功劳,来换取孙氏一族性命,也算对得起孙家两代主公的知遇之恩了。”
刘裕故作一副被感动的样子,感叹道:“想不到黄盖居然是这种高士,速将书信拿我来看!”
阚泽忙将书信付与刘裕。
刘裕拆开书,就灯下观看。
只见书信中写道:“刘裕都督在上,盖受孙氏厚恩,本不当怀二心。然以今日事势论之:用江东六郡之卒,当大汉百万之师,众寡不敌,海内所共见也。东吴将吏,无有智愚,皆知其不可。周瑜小子,偏怀浅戆,自负其能,辄欲以卵敌石,兼之擅作威福,无罪受刑,有功不赏。盖系旧臣,无端为所摧辱,心实恨之!伏闻都督诚心待物,虚怀纳士,盖愿率众归降,以图建功雪耻。粮草军仗,随船献纳。泣血百拜,万勿见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