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万岁!友谊万岁!”
“我们不要战争!”
“不列颠人是一家!”
为了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撤走侨民,新联合王国对本国的商业运力进行了动员和指挥,大西洋海上客运航线和空中客运航线全部暂停,6艘跨洋邮轮、20艘普通邮轮和班轮、16架跨洋客机以及60架普通客机被集中到了格拉斯哥撤侨行动,从一个侧面向世人展现了新联合王国在跨国和洲际航运领域的强大实力。
面对此情此景,就连派驻格拉斯哥监督新联合王国撤侨的苏格兰官员也不得不发出感慨:苏格兰若要从对岸撤离侨民,即便把所有的运力集中在一处,仍不及新联合王国今日之举!
从清晨5时起,至夜晚11时整,新联合王国从苏格兰各地撤出本国侨民72万多人,另有5万余名拥有双重或多重国籍者随同撤离苏格兰,撤侨行动完成度达到了82,再有半天时间就能顺利结束撤侨。虽然新联合王国政府在公告中宣称,此次撤销主要针对两国外交争端期间,苏格兰全境愈演愈烈的武力排斥举动,是为保护本国侨民生命财产安全而主动撤侨,并无直接的军事目的,这样的全面撤侨仍促使众多观望者做出了暂时离开苏格兰的决定,出境的邮轮、班轮以及航空客机一票难求,驶往英格兰的列车趟趟爆满,边境公路口岸通宵达旦地排起长龙……
新联合王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走了数十万侨民,苏格兰政府的撤侨公告才姗姗来迟,他们的理由跟对方如出一辙,即避免本国侨民在两国外交争端平息前受到对方民众的排挤、打压、迫害,可是让苏格兰方面尴尬的是,旅居爱尔兰和威尔士的苏格兰人对本国撤侨公告反应平淡,登记在册的二十多万侨民,只有六成按时前往撤侨点报到,余下的人要么自行失联,要么表示自愿留在他国,并相应承担一切后果。
苏格兰军方负责组织实施的撤侨行动,同样对本国的海上和空中运力进行了动员,而且撤侨行动限定在两天内结束。苏格兰军方严格执行了命令,受到征召的船员船只也都听从军方调度,但在两天的时限结束时,仍有数万苏格兰侨民滞留在爱尔兰和威尔士港口,最后,这些人不得不搭乘外国客轮和航班——包括新联合王国的船只和飞机,返回苏格兰。
第196章 真实的声音
爱丁堡,苏格兰人引以为豪的“北不列颠明珠”,苏格兰共和国的政治、经济、工业、金融中心。这里有众多历史悠久的古迹和巧夺天工的景观,有纸墨飘香的书坊,有乐曲动人的剧院,有大大小小的船坞,还有近年来兴起的冶金和化工产业。暴风骤雨将至,走在爱丁堡的大街小巷,看行人来来往往,生机勃勃,不难发现除了执勤的军警俄尔扎堆聊天,没见几个驻足交谈或是边走边说的人;车辆走走停停,交通时而顺畅、时而拥堵,却很少听到喇叭声。这座城市是如此的整洁和宁静,俨然理想中的完美之地,可若是用心感知,便会发现这是一种虚假的表象。
来自大海的风能让空气保持清新,却无法驱散那股弥漫在空气中压抑。
夜幕降临,街巷口、车站前,依然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军警。自巴里奥尔执掌政权以来,爱丁堡的犯罪率和失业率双双下降至历史的最低水平,凶杀、抢劫的新闻不再见诸报端,就连诈骗、盗窃这类案件也很少听闻,按说这样一座城市很容易成为夜生活丰富的“不夜城”,实际情况却截然相反。除了去剧院看戏,爱丁堡市民晚上几乎不太出门,而且戏剧一结束,必定各回各家,以致于街面上的酒馆数量骤减,餐厅和咖啡馆也一般只在白天营业。
这些年来,公开营业的酒馆少了许多,可爱丁堡居民每年消费的酒水却没有明显的下降趋势。事实上,许多人将自家阁楼、地下室或仓库改成“地下酒馆”,只招待信得过的熟人,工人们则利用各种被废弃或被遗忘的角落聚会饮酒。在这些秘密地点,爱丁堡市民可以摘下面具,宣泄情绪,交换信息,评论时事,结交志士。
格里斯顿车站的5号维修车间里停放着两辆几近报废的电车,由于车间位置较偏,而且旧的设备不适用于新电车的维修,自30年代初期以来一直出于闲置状态。维修工人巧妙地封上了车间的门窗,只留一个隐蔽的出入口,并且将这两辆电车改造成为电车司机和修理工的“地下酒馆”,出售1苏格兰镑一瓶的廉价威士忌、20便士一大杯的自酿葡萄酒还有5便士一包的烤土豆片,营业时间通常从下午三点持续到晚上八点。
“呃,看了今天苏格兰日报的头条新闻吧!我们不可一世的‘国家领袖’在维也纳跟德意志帝国的外交官举行了重要会晤!可笑啊!德国人的外交策略,什么时候由外交官们说了算?没有皇室支持,没有宰相点头,那些外交官说什么也没用啊!再说了,以德国和爱尔兰的关系,怎么可能真心帮助我们!这事啊,背后没准就是德国人在使坏!”一名微醺的电车司机很是不满地拍着桌子,但也只是引来旁人一瞥。
新联合王国从苏格兰撤侨在前,苏格兰从爱尔兰和威尔士撤侨在后,紧接着,英格兰也通告本国侨民从苏格兰撤离,这般形势,再迟钝的人也能够嗅到战争即将来临的沉重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