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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基里洛夫为什么会把话说得这么吓人,只好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点头:“放心吧,政委同志,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对了,这位马利诺夫斯基将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能给我说说吗?”

见我认错态度诚恳,基里洛夫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他接着为我讲述起这位第二任司令员的经历:“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发以后,当我们一支又一支的部队,在德军的巨大攻势中陷入包围,马利诺夫斯基将军此刻异军突起,迅速地成为了被公认是红军少数具有指挥大军团作战能力的将军之一;他当时指挥的3个师,都是严重不满员的步兵师,面对德军凶猛的闪电战攻势,他们建立了沿着普鲁特河布防的战线。依照当时惯例,部队的高级指挥员,一般都躲在自己军队的后方指挥作战;但是马利诺夫斯基可不是如此。他通常都会亲临具有关键性的第一线扇形战场,与士兵为伍并且勉励激励他们士气。由于敌我力量悬殊,我军暂时无法阻挡在数量及技术上占优势而且作战经验丰富的德军,于是,马利诺夫斯基将军便率领残部沿着黑海岸边逃跑。德军曾经几度试图包围消灭马利诺夫斯基的部队,但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德军虽然成功地包围住了他的部队,但马利诺夫斯基将军却很快率领部队突破了敌人的包围,并转进到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地区驻防。

8月,他被派往溃不成军的红军第6集团军担任参谋长,很快他便升为集团军司令,他成功阻挡德军在前线凌厉攻势,并因此战功升为中将,之后大部队被迫撤退到顿巴斯,马利诺夫斯基带领第6军、第12军加入防御战,再次击退德军离开防区;1941年12月他被上级任命为苏联南方方面军司令员,下辖兵力只有三个残破的集团军与两个只有坦克师编制的装甲军,在兵员及装备皆不足的情况下,马利诺夫斯基居然还指挥部队向德军防线的防御纵深发起了猛攻。

……目前,作为南方方面军司令员的马利诺夫斯基将军,正在罗斯托夫地区指挥部队和曼斯坦因的德军进行着激战。”

听完基里洛夫的一番介绍,我终于明白自己开了一个多么愚蠢的玩笑,如果听到这话的人不是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的话,没准我的前途就会因为这句话而被毁掉,要知道在几年后,曾经担任过元帅的库利克,就是因为在私下发了几句牢骚而被判处了死刑。

维特科夫等基里洛夫介绍完后,小心地问道:“军长、政委,我能接着念吗?”

“这还用说。”基里洛夫估计此刻憋着一肚子气,又不好冲我发火,所以对维特科夫说话时,声音不免大了一些:“当然是继续往下念了。”

“第三任司令员是阿维克申提·米哈伊洛维奇·戈罗德尼扬斯基中将。”维特科夫读出到这里时,停顿了片刻,还特意看了我一眼,深怕我打断他后面的话,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便继续往下读:“在1942年五月的第二次哈尔科夫战役中,第6集团军遭受了重大的牺牲。在这次战役中阵亡的高级将领有司令员戈罗德尼扬斯基中将、步兵第47师师长马提金少将、步兵第337师师长瓦西列夫上校、第21坦克军军长库兹明少将、第21坦克军和第23坦克军下属的三个坦克旅旅长和一个摩托化步兵旅旅长季米多夫上校、戈尔希科夫上校、德洛兹多夫上校、卡佳曼诺夫上校也一同阵亡。集团军后勤主任祖斯马诺维奇少将,在率部突围的途中被德军俘虏。”

听完第6集团军的一系列悲惨命运,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我等维特科夫读完,随口又问了一句:“现任的集团军司令员是谁?”

“现任司令员是哈里东诺夫中将。他1918年加入俄共(布)党,翌年参军。参加过国内战争,1931年在高级步兵学校毕业后任团长,1941年毕业于总参军事学院高级首长进修班。苏德战争初期任南方方面军副参谋长(少将衔)。1941年9月起任第九集团军司令,参加顿巴斯和罗斯托夫等战役。1942年7月调任第六集团军司令,曾参加斯大林格勒会战,1942年12月被晋升为中将。”

“谢谢,谢谢您,参谋长同志。”在了解完第6集团军的情况后,我向维特科夫表示了谢意。而此时我的心情变得越发沉重:部队曾两度被撤销建制;三位前任司令员,居然就有两人被俘或牺牲。再想到刚在斯大林格勒被我军围歼的保卢斯第6集团军,让我对第6集团军感到了一丝恐惧,难怪俄罗斯人最讨厌“6”这个数字,认为它是魔鬼的代号,从两个国家同一番号的部队的最后命运来看,还真不是什么无稽之谈。

也许见我一直沉默不语,基里洛夫在旁边关切地问了一句:“奥夏宁娜同志,您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政委同志,您知道第6集团军司令部在什么地方吗?”既然大本营已将我们军划归第6集团军指挥,想改变这个命令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离集团军司令部远一点,免得沾上他们的晦气,所以我故作镇定地问道:“需要我们军派部队去保护司令部的安全吗?”

“这倒用不上。”维特科夫摇着头说:“据我了解,第6集团军司令部和方面军司令部都设在顿涅茨克城内,附近还驻扎了三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师,他们的安全不用我们担心。”

“什么,集团军司令部在顿涅茨克?”虽然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一阵狂喜,但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沮丧的样子,“我们和司令部间隔这么远,等到战斗打起来的时候,司令员他们指挥部队会不会受到影响啊?”

“应该不会吧。”维特科夫没有发现我的险恶用意,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说:“我们可以通过无线电话和司令部保持不间断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