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同志。”听维特科夫读完部队的资料后,我又追问了一句:“有集团军司令员的资料吗?”
“有的,军长同志。”维特科夫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随后他又抽出一份文件,对我念道:“第6集团军到目前为止,共有四任司令员。第一任司令员伊万·尼古拉耶维奇·穆济琴科中将是骑兵出身的老军人,因军事素质过硬,深得朱可夫元帅的器重,他是元帅指挥过的骑兵第4师的第一位继任者。在1940年初的卡累利阿地峡战斗中指挥过步兵师,半年后即被任命为集团军司令员。军政委级瓦舒金极喜欢这位年轻的集团军司令员,有一次,曾给他这样的评价:‘穆济琴科是有发展前途的指挥员。唯一的缺点是过于生硬。战时他将是一个好集团军司令员’……”
听到说这位穆济琴科将军是朱可夫器重的人才,我非常奇怪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所以不等维特科夫读完,我便抬手打断了他,好奇地追问道:“参谋长同志,既然这位将军这么有名气,可我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他啊?”
“奥夏宁娜同志。”没等维特科夫回答,旁边的基里洛夫抢先开口说道:“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可以的,政委同志。”我毫不迟疑地回答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实告诉您。”
基里洛夫望了前排的维特科夫一眼后,语气平稳地问道:“1941年的9月,不知道您当时在什么地方?”
虽然我对基里洛夫听出这样的问题感到很奇怪,可我还是如实地回答他说:“政委同志,当时我还在列宁格勒方面军,在普耳科沃高地上的高射机枪连里担任排长的职务。”
“这就难怪了。”基里洛夫的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他替维特科夫说道:“您之所以没听过穆济琴科将军的名字,是因为这位意志坚定的指挥员一开始就和好运无缘,第6集团军在边境上和德军交战就损失很大,和第12集团军且战且退到了乌曼。结果没想到被德军合围,两个集团军司令双双被俘。”
“唉,真是可惜啊,这么优秀的指挥员,如果能顺利脱险的话,没准在这两年里能立下不少的战功。”我感慨了几句后,又催维特科夫:“参谋长,您还愣着做什么,继续往下念。”
“第二任司令员是罗季翁·雅科夫列维奇·马利诺夫斯基将军……”
“不会又被德军俘虏了吧?”我听到维特科夫读出来的又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名字,便忍不住再次插嘴,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如果不是司令员被俘或者牺牲的话,我想部队应该是不会被第二次撤销建制。”
“我的天啊,奥夏宁娜同志,您瞧您都在说什么啊?!”没想到我的话刚出口,坐在旁边的基里洛夫便急了,“您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都乱说啊。”说完这句话,他伸手拍了拍前面司机的肩膀,语气严厉地对他说:“我说司机同志,刚才是军长在开玩笑,如果我知道外面有人在传她所说的那些话,后果我就是不说,您也应该知道是什么?”
“明白,政委同志。”司机虽然在开车,但还是快速地回了一下头,向基里洛夫保证说:“我刚刚一直在开车,什么都没听见。”
基里洛夫听完司机的回答后,冷冷地说道:“您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我第一次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话,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心说自己刚刚也没说什么啊,就开玩笑地问第二任司令员是不是也被俘虏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的反应。
基里洛夫和司机打完招呼后,扭头望着我,板着脸严肃地说:“奥夏宁娜同志,也许您是在军队里待的时间太短,所以不了解马利诺夫斯基将军。这次我就不会您计较,但仅此一次,再有下次的话,有什么后果,就要由您来独立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