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俘虏,我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说谎,刚刚我明明看到有那么多的德军举起投降,一定是他嫌携带德军俘虏不方便,便擅自将这些俘虏处理掉了。不过现在不是责怪他的时间,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地离开这里,返回马马耶夫岗。所以我忽略了他杀俘的事情,而是命令他:“大尉同志,德军的进攻刚被我们的击退,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发起进攻,所以我们应该利用这宝贵的时间,把部队撤出去。”
“师长同志,伤员怎么办?”我刚下完命令,杜布罗夫斯基忽然问了一句。
他的这个问题,不由让我一愣,心说他问这句的话意思是什么,难道想给那些无法移动的重伤员一人发一颗手榴弹,让他们留下为我们阻挡德军的进攻吗?想到这里,我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同时不满地问道:“大尉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想把他们都扔下吗?要知道他们可是我们的同志,这样做合适吗?”
没想到我的话一出口,杜布罗夫斯基便连连摆手说:“师长同志,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说到这里,他用手一指正向战壕驶过来的坦克和装甲车,小心地问道:“我是想问问,能不能让那些行动不便的伤员乘坐装甲车转移,这样可以提高我们的行军速度?”
我看到一辆装甲车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里下来的几名指战员几乎是毫不迟疑地朝我们这里走过来。我仔细打量着来人,发现走在前面的是米哈伊洛夫下士,而和他并行的则是普鲁利中尉。我连忙向他们挥了挥手,同时喊道:“喂!普鲁利中尉、米哈伊洛夫下士,快点到我这里。”
听到我的喊声,普鲁利和米哈伊洛夫赶紧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战壕边跳了进来。普鲁利抬手向我敬礼后,恭谨地报告说:“师长同志,坦克兵中尉普鲁利向您报告,装甲部队已全歼了来犯的德军,请指示!”
“干得不错,中尉同志。”我在称赞完以后,用商量的口吻问他:“普鲁利中尉,我想你也看到了,在刚刚德军的炮击和战斗中,三团一营有很大的伤亡。如果让战士抬着这些伤员们行军,会影响到我们的行军速度。所以我想让伤员搭乘你的装甲车转移,你没有不同意见吧?”
普鲁利中尉连忙摇头说:“没有的,师长同志。”说完后,他迟疑了片刻,又接着说:“不过装甲车里的空间有限,估计能搭乘的伤员有限。”
我听他说完后一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中尉同志,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能装多少就装多少。至于剩下的那些伤员,对我们的影响就不大了。”
就这样,接到我命令的罗森贝格上尉和普鲁利中尉两人开始安排人手,将重伤员和腿部受伤的轻伤员都抬上了装甲车,而其余的轻伤员则随大部队步行离开。
看着鱼贯上车的伤员们,杜布罗夫斯基讨好地对我说:“师长同志,这里离1075高地还有五公里左右,您不如也乘坐装甲车一起离开吧。”他深怕我担心,他特别强调说,“这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和罗森贝格上尉来处理吧。”
杜布罗夫斯基的建议确实让我心动,但这种心动仅仅持续了片刻便烟消云散了。我心里明白,如果跟着伤员们一起撤的话,加上保护我的那些警卫员在内,就要至少占用起码一辆装甲车,这样就有几名伤员不得不忍着伤痛,跟着部队进行长途的行军,但对我的光辉形象多少还是会有影响的。想清楚这件事情以后,我果断地摇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不了,大尉同志,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装甲车是让给伤员乘坐的。那么我就不能言而无信,所以我要和你们剩下的战士一样,步行离开这里。”
杜布罗夫斯基本来还想再劝我两句,却被我拦住了,我固执地说道:“大尉同志,你不要再劝了,就当我是向你所下达的命令。你在军队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难道不知道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讨论和违抗,只能执行的吗?”
见我这么说,杜布罗夫斯基只好无奈地表示同意,随后他便集结部队去了。在等待伤员上车和集结部队的同时,我虽然表明镇静,其实心里是心急如焚,深怕德军不甘心他们所遭受的失败,又对我们这里进行炮击,到时我们这么多人停留在无遮无拦的开阔地上,那还不伤亡惨重啊?
不过最后的事实证明我是杞人忧天,德军既没有向我们这里炮击,也没有再派部队发起进攻,也许真的如杜布罗夫斯基刚才所分析的那样,因为天黑,德军在仓促之间无法调集过多的部队,在损失掉仅有的预备队以后,才没法再次向我们发起进攻。
装载完重伤员和行动不便的伤员后,普鲁利中尉的装甲部队便出发了。在前面开道的七辆坦克,后面跟着一长串的装甲车,再后面便是我们这支步行的步兵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