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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在萨任上校来到外面的时候,村里的街道上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因为没有人说话,显得非常寂静。大家都屏息地看着顿河对岸那燃烧着的地方。

我站在指挥部门口的一个树桩上,向西面望去。在黑茫茫的夜色里,即使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河对岸远远近近居然有几十处火光。那火光有大有小,有的看着像人口稠密的居民点,有的看着像较小的村落。那火势有的已经开始减弱,火光变得黯淡,像是能燃烧的建筑物已经烧尽了;有的却像是刚着火的时间不长,那暗红色的火焰在漆黑的夜空中跳跃着。

看到这一幕,站在我身边的潘琴科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这帮该死的德国强盗,我真恨不得马上带一个连冲到河对岸去,把他们全部杀光。”

萨任阴沉着脸走过来,冲我们一摆头,没好气地说:“政委同志,奥夏宁娜,你们都跟我进来吧。”

我们跟在萨任的后面走进了指挥部,萨任抬手向下虚按,招呼着我们:“都坐下吧。”

等我们都就坐后,萨任眼睛看着潘琴科问道:“政委同志,您怎么看?”

潘琴科怒气冲冲地说:“这帮该死的德国佬,他们这一把火,让我们多少人民世世代代的劳动毁于一旦,将有多少人无家可归!……”

潘琴科滔滔不竭地说着,但萨任显然对他所说的内容不感兴趣,扭头问我:“奥夏宁娜,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德国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放火烧村庄和居民点,可能是有他们的企图,我略微思考了片刻,然后回答说:“师长同志,我觉得敌人可能要发起渡河作战了。”

萨任听完,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敌人之所以放火烧掉对岸的村庄和居民点,应该是为了防止我们的零星小部队或游击队把这些地方当成隐蔽地。一旦这些地方有我们的部队存在的话,他们就会在合适的时机,袭击敌人的营地,破坏敌人的交通线。敌人为了能集中兵力进攻我们,只要放火烧掉村庄,就不再有后顾之忧。”

对于我的分析,萨任表示了赞同,他说道:“奥夏宁娜同志,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考虑的。看来我们有必要加强沿河的防御力量,以应付敌人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最近渡过河的部队多吗?”

我摇了摇头,说:“今天渡河的部队,都是一些被击溃的小分队。少的七八个人,多的也不过十几个人,连营级建制的部队都没有。”

“部队里有军官吗?”

我再度摇摇头,回答说:“没有,师长同志,一个军官都没有。据收容他们的戈果礼中校报告说,军衔最高的不过是几名上士,军官都在和敌人的战斗中壮烈牺牲了,德军很轻易地就击溃了失去指挥的部队。”

“给戈果礼打电话,让他迅速地把收容的战士分配到部队里去,为他们分发武器弹药,准备应付明天的战斗。”

“好的,我马上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