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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赵凤勤只是书报馆里的排字工,当初办机器缫丝厂时,因为无人可用,李观森请其作为缫丝厂的技工,理由是他懂机器,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便跟在洋技师身后学着使用机器,对于李观森自然有一种知遇的感激,也正因为这份感激,使得他不想看到好友倾家荡产,毁于纱厂之上。

“怀仁,当初我办缫丝厂花了多少银子?”

面对好友的反对,让的李观森反问道。

“675425两!因为办厂用的地是家里的,若是算上那十几亩地的话,应该为7000两!”

“没错,办缫丝厂费时只需月余,投资不过万两,虽说规模有限,可获利却极为可观,半年既可获利数千两,且不说机器丝厂之中每一个女工可抵十余人之工,便就是厂丝质量亦远非土丝所能相比,我第一缫丝厂成本则如是也,用茧则如是也,沽出之价,竟多三分之一。如此方才有一月获利千两之天价,那左大人为我募来的15万两银子的股本,那里是股本,分明就是世人看到机器缫丝之利,所以才欲投身此业,他日待到湖南之地,土丝为厂丝所淘汰,尽是机器缫丝之时,我第一缫丝厂又当如何?”

李观森的忧虑听在赵凤勤的耳中,让赵凤勤忍不住反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接他人的股本?”

“接,怎么能不接,我于武昌同文山义熟里的洋教授打听过,当今缫丝机器以及工艺最好的是法国,而武昌机器与其尚有差距,且洋师亦远不是法国一等好手,我用5万两银子把工厂扩充数倍,至于另外十万两,则准备从法国购买新机,聘请一等洋师,到时候,即使是他人纷纷办以缫丝厂,缫制厂丝,只要我等丝质上等,自然销路无虑……”

虽说是个半路出家的生意人,但李观森现在已经摸着了生意的门道。但他的解释反倒让赵凤勤更加迷惑了。

“若是如此,那又何需再办这个纱厂?这纱厂投资大不说,且风险极大,咱们好好的缫丝不是更好?”

“投资大、风险大,所以一般人才不敢投资,现在若大的中国没有一家机器纱厂、布厂,若是咱们办了起来,到那时督府还有可能再用洋布吗?”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那边新建的码头附近却是一阵锣鼓喧天掺杂着鞭炮声传到这珠江上,甚至就连同停泊于新码头附近的洋船亦纷纷拉响汽笛,甚至说连同附近的炮台亦随之鸣响,好奇中李观森问道船家。

“船家,这是在干什么?”

在通译的翻译中,李观森才知道今个是铁路投入使用的日子。

“铁路、火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