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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然是有。”小二眼睛看向打扮就像是一个贵人的陈鼎,献上了一个谄笑,吆喝道:“这位爷,楼上请!”跑堂是酒店招揽来客的人,眼睛自然分得出高下。

陈鼎甩了下手,几人跟着跑堂小二上了楼,见二楼屏风相隔,分成了八个雅座。

其中一半都坐了人,如此看,这家店生意还是不错。

与楼下的嘈杂相比,二楼当然清静多了,虽然雅座隔壁隐隐还有声音传出,可和下面的比,好的太多了。

到了雅座,随便点了几个热菜,陈鼎和戴文熊就坐,陈公兆、陈秉旺和两个亲卫立在了外面。上菜的速度很快,没到一刻钟,就有小二端着一大托盘热气腾腾的酒莱上来。

陈鼎推开窗户,冷冽的寒风吹过,让他不由得缩了下脖子,但陈鼎还是坚持开窗。而酒楼的对面建筑和街面上,几个本地人打扮的人早已经占据了所有可以威胁陈鼎的位置。别看他的包围小组只有五个人,但是外面还有十几倍于五人的内卫在暗中保护着。陈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是看着楼下人流往来的街面露出了一个欢喜的笑容,“松藩政府还是有能力的,叛乱过去才十天时间市井就又热热闹闹的了,喜色盈人啊!”虽然时间处在年节位置是绝对的一个重要因素。

可不管怎么样,市井街面的恢复就意味着陈汉治下人心的安定,与这个相比,它的另一层意思都显得渺小了。

松藩各民族成分复杂,陈汉的统治能在这里都得到一个良好的反应信号,那么在更加汉化的四川汉地就更不需要说了。

陈汉的官制虽然看起来托拉、冗多,县均官吏数量比之过去要多得多。这些年里朝野内外一直都有反对声,但现在看,这成果还是很明显的。官吏不分,过去的小吏现在变成了小官,‘吏’、‘官’,虽然仅一字之差却能谬之千里,完全是天与地的差别。人的积极性涌上来了,其效果自然就同过去有了十分显著的改变。

过去再高的吏也做不成官,吏就是吏,典吏就是吏员能够期盼的巅峰;官就是官,典史别看与典吏就一横之差,可那就是天与地的差距。当小吏的根本就没有奋斗的劲儿,他们能图的就只有钱。

可现在官吏一体,无所谓分别,只要一步迈入衙门,那就是迈进官场。有本事,会钻营,最最普通的一员也能有朝一日牧守一方。再加上责任制、财产公开制度等等‘枷锁’的约束,如此,吏员偷奸耍滑、勒索敲诈的现象真就是不多见了。他们至少有了奔头了,不像过去,没了前途就只能求钱途。

往日难得一求的青天大老爷现在似乎县县都有,那警察局为了破案,往日被轻视鄙视的贱民仵作不仅成了法医,地位还越来越崇高了。而职能有了更新的,被增加了后世反贪局和传统的监察御史职责的监察院与经济犯罪侦查科更是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了贴到每个当官的身上,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吏治清明,司法自然清白。而政府该如何同被统治百姓拉近距离,建立自己的公信力?在陈鼎看来‘吏治清明’这就是陈汉王朝拉近自己与老百姓距离最好的一招。人心与威信,人心是做来的,不是靠刀子靠枪杆子压出来的,杀出来的;威信也是做出来的,就跟当年的兔子那样,他们在那个年代为广大贫苦百姓付出了多少,老百姓们自然也对他们有多么大的信任和服从。而后来兔子的威信变得如何了,那也跟他们为广大群众付出的‘心血’成正比例的。

时间是完善制度法律的最好伙伴,陈汉王朝也才建立五年么,随着陈鸣对于官场制度的一次次调整变成了众人习以为常的东西,那属于新时代的序幕也就在拉开中。

“铛铛铛……”清脆的铃铛声从街道的另一头传出。

陈鼎眼角一动就转头瞅了过去,只见片刻后,一队由十辆四轮马车组成的车队在街上行人纷纷的退避中映入他的眼帘。

一车双马拉动,前面是一个驾车的车夫,后面坐着两个持着刀枪押车的童子军战士。马车车厢顶部的一角还各自插着一个赤红色小旗,在冬日的寒风中猎猎飘扬,十面红旗宛若一片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