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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的教育历来都是关乎江山社稷的一项大事。

满清的皇子要求很严格,一定意义上也是吸取了朱明的惨痛教训。

世人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为了保证王朝未来统治者是一位圣明之君,中国皇室从太子略通人事时起,就选用大批的官员,以孝、仁、礼、义等大义去教育他。此外,皇帝老子还要从臣子中审慎地选择为人正直、孝顺父母、爱护兄弟、博学多识而又通晓治国之术的人(有吗?怀疑中)拱卫、辅佐太子,让他们与太子朝夕相处。

这些人就是潜邸之臣,等到太子继位后就是名正言顺的朝中大臣。一朝天子一朝臣么。现在的陈汉也是如此,新老正式交替,一批陈惠提拔起来的老臣,也就可以回家养老了。之前的吴喜增只是个开始。

而历史上,像当年的高拱、张居正,可不就是如此?

陈鼎作为王室的嫡长子亦不能免俗,虽然小家伙还没受封,可太子之位他的可能性是最大。所以对于他的教育,不仅大臣们上心,陈鸣也十分的关心。除了学校的教育外,成均公学都是要住校的,每旬放假后,还有五位专门的家庭教师在等待着他。

陈鸣为陈鼎制订了一套比较特殊的教案,指排了五个所学各不相同的学者出任他们的老师,这五人既有传统的中国文人,如钱大昕,也有金发碧眼的欧洲学者,比如牛顿。后者现在可是很忙碌,他一边要在陈鸣的身边担当秘书,另一头还要顾着《欧罗巴通史》,然后在旬末在抽时间来给陈鼎上课。牛顿现在的中国话说的是越来越顺溜了。

虽然让洋人参与皇长子的家庭教育这一决定在最初的时候受到了诸多人等的强烈抵触,可陈鸣的强硬不是他们抗拒了得,最终还是依了陈鸣的法子。

对于别的同龄孩子来说陈鼎的任务明显要繁重很多,但是没办法,这就是他身份所附带的后作用。他在享受着皇嫡长子荣耀的同时,也要担得起这个称谓带来的沉重压力。

“这时候你不是在学习吗?怎么跑来花园了?”

陈鼎的寒假作业有两部分,学校里的和家庭里的。两方面的作业他都要完成,但是从上学还是陈鼎还没有逃过课。陈鸣也不认为现在出现在自己跟前的陈鼎是逃课跑出来的。

“钱先生要我默写一篇《过秦论》,我写好了,就出来转一转。”陈鼎面带骄傲的说着。

陈鸣对于家庭老师教育的内容过问不多,一个刚八周岁的孩子适不适合读《过秦论》,他也不在乎。反正每一季家庭老师的教纲都是要呈给他看的。陈鼎口中的钱先生,也就是钱大昕,本身也是一个挺了不起的人。此人出生嘉定,以学术为论,与纪昀有“南钱北纪”之誉。

他在三年前就弃了官职,因为他父亲从嘉定逃到江北后就卧床不起,钱大昕由是请归。当时他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

陈鸣对钱大昕还是比较认可的,此人训诂治学,推崇汉儒,批宋学。对于理学颇有抨击。

由于‘眼界’的原因,钱大昕批判宋明理学末流的空谈,与顾炎武有所不同。顾炎武的目的是为了总结明亡的历史教训,提倡经世实学,而钱大昕更关注辩明学术是非,恢复儒家忠孝节义的伦理学说。再直白点来说,钱大昕对宋明理学一套哲理化的理论是不满的,他所极力倾向的,是把理学家大力鼓吹的儒家伦理纲常的说教,具体化为人们日常生活的准则。可以说,他对理学“性”、“道”等范畴的驳难,贯穿的都是这样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