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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难道噩梦也要降临到自己头上了吗?

博希蒙德无声地抽泣起来,泪水和鼻涕滚滚而下,他抱着脑袋蹲坐在地上,听着单调而猛烈的炮声,“不,不能那样。哪怕我遭受屈辱的囚禁和死亡,也要让你获得安全。”

四姐妹塔绵延弯曲的雉堞上,密布的狗脚木和尖桩后,守兵们呐喊着在滚滚烟火当间,奋勇使出各种招数抵挡着海浪般的围城攻击。

东南角的桥塔竖起了罗马帝国的旗帜,当博希蒙德走出来看到这幕时,理查德伯爵愤怒地告诉他,据守那里的盖伊和克拉雷已叛变,投降了高文——“摧毁那座塔楼和这里的空中桥梁和陆上通道。”博希蒙德晃着手指,有点无精打采地吩咐说。

接着他走到处凸出的半圆形塔楼处,在那里威廉·格朗梅尼勒正指挥着轻型香水瓶火炮,不断对着城下射击,伤兵们到处躺着,火球和铅丸弹滚满一地。“我们又打退了三次敌人对城门的攻击,还摧爆了辆企图破坏城壁的敌人大盏车,炸得他们血肉横飞,有肠子挂在了垛口上。”格朗梅尼勒一脸血污,但是精神却很豪勇,看到君侯站在他面前后,如此说道。

博希蒙德点点头,“竖起我的方旗然后喊话,我要和高文谈谈。”

半个时辰后,安条克卫城四周高高低低的山丘和壁垒处,炮火暂时停息下来,绵延凄厉的号角声当中,竖着红手羽饰的高文在一群举着盾牌禁兵卫士的保护下,果然站在了塔楼前方,博希蒙德下令弓箭手和铳手收回武器不得加以袭击。

接着两人对视了下,便开始谈话。

“高文,没错我是听取了那个叫净航的僧侣的挑拨,背离了和你的同盟,我的错误愿意由我一人承担!”博希蒙德大喊道。

下面的高文牵住缰绳,羽饰和帽檐下的双眼冷冷的,并未做出什么回答。

“知道我为什么背离你吗?我堂堂阿普利亚公爵、圭斯卡特之子,现在却窝在安条克一隅,被你的势力全面包围着,我不甘心,真的非常不甘心。”博希蒙德摊开双手,接着他看高文还是没有反应,没生气,但也没有任何宽恕原谅他的表示,便突然怒吼起来,“难道现在这样的局面,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我叛离了,你毁灭了我,然后把安条克收归手心,这是你早就精心设置好的陷阱和圈套,这样的场面从当初我俩能结盟,就注定了会有这么一天,那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整个塔楼四周都充斥着博希蒙德的怒骂,但其下皇帝还是不发一语。

最后高文仰起头,终于对门塔上的博希蒙德说了一句,“你自顾命运吧,不过君士坦丝可以安全送出来,由朕保全她的生命。将来她若想回法兰西岛那便回去。”

博希蒙德瞬间沉默下来,他点点头,随即又啮咬了下嘴唇,“君士坦丝的腹中还有我的孩子。”

“算朕最后次对你宽容。朕可以在皇都提供所殿堂,让君士坦丝把你后代生下来,但却会交给朕的巴塞丽萨保育,生下来的孩子将永远不会与他母亲见面,也不会知晓他的父亲为谁,此后他将得到个罗马姓氏,并作为名普通的宫廷侍卫生活下去。”

“这样也好,省得这孩子目他父亲的失败为耻辱。”博希蒙德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站立着的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