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阶上痛哭的巴拉克,看到恶魔野兽般朝着自己冲来的突厥人,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就被飞来的箭射杀当场,尸体顺着台阶翻滚而下,被众人踩踏着。
第二个遭殃的是库苏斯,他刚带着卫队冲出宅院,三四名鄂斯都的属下就跃上了巷道的墙头,居高临下一阵旋风般的箭矢,库苏斯捂着中箭的脑门和脖子,血流如注,晃晃悠悠,倒在了地上,他的卫士被一个接着一个射杀殆尽,残余的被吓坏,不知道敌人来了多少兵马,也一哄而散。
塔普伦兹刚从名赤裸的舞娘身上爬起来,什么武器和铠甲都没有,就跌跌撞撞地跳下了床榻,这时候门被一脚踢开,那舞娘尖利地叫起来,缩到了床榻边角。
披着骇人发辫的鄂斯都提着血淋淋的马刀,看着肥皙胖大的塔普伦兹,嘿嘿笑起来,露出尖尖的牙齿,就像是看到个待宰的羔羊,塔普伦兹刚想扑到摆着佩剑的桌子上,鄂斯都就冲来,一把掀起了桌子,将塔普伦兹撞翻压倒在地,接着踏在翻倒的桌上,手里的马刀寒光一挥,塔普伦兹的脑袋飞了很远才滚碌碌滚到了身后赶到的阿库脚下。
“把门阖上,阿库义兄,我把这颗最值钱的脑袋送给你。”鄂斯都用舌头舔了下刀刃上的血迹,说到。
阿库也嘿嘿笑起来,他当然明白,这颗脑袋肯定是个大贵族的,果然还是唐兀的弟弟对自己最好,他便转过身来,用双手将带着箍条的木门掩上。
结果忽然阿库的嘴巴被后面伸出的胳膊捂上——鄂斯都悄无声息地摸到他的身后,“每次想到姐姐居然在你的身下,我就充满了恨意,你死去吧……”而后冒着血的刀刃,自阿库的腹部,带着断裂的肠子噗的声钻出来,鄂斯都又狠狠握着刀柄,递送搅动了几下,阿库的瞳孔消散了,身躯四肢垂下,死在了义弟的怀里。
那舞娘惨叫声再度响起,“恶心的女人,去死。”鄂斯都直接跃上了床榻,也挥刀砍下了她的脑袋。
第49章 风暴前的平静
埃德萨城堡塔楼上,封闭的城门前,费尔的骑兵如同无头苍蝇般乱跑乱叫,没人知道城里的状态到底如何,直到执政官巴拉克、亚美尼亚领主塔普伦兹和库苏斯的头颅,一个接着一个,自高高的雉堞上被抛落下来后,费尔才丧魂失魄,他还知道坦克雷德的大队兵马已经快杀到此处了,而今此地万万不可以逗留片刻,于是带着十数名亲随,朝着幼发拉底河上游的山区遁逃而去。
满是血泊的房间里,十多名参与突袭的突厥勇士,看着抱着义兄惨死尸体的鄂斯都,“不用哭了博尔杜卡,他没有得到真主的眷顾,虽然他会说突厥语。”
“我想把他送回到伊马莱种落的山边安葬,会拿出最好的五匹马为我的义兄殉葬,还会垒上石碑镌刻他的勇敢和忠厚。”鄂斯都唏嘘痛哭着,细细碎碎地许着愿,而后突厥士兵们将阿库的尸体用拆卸下来的门板抬起,唱着“阿库(马槽)毁了,你最漂亮的母马将会在哪条槽里吃食呢?”歌谣,走了出去。
留下了鄂斯都,还在房间里寻找着,他在柜架上找到了塔普伦兹的印章,还有一些写着亚美尼亚文字的书状,便笑了起来,细心把它们都摆入了挎着的褡裢当中。
当坦克雷德的人马举着圣乔治战旗涌入城堡里后,大局已定——鄂斯都在许多俘虏里,找到了费尔和塔普伦兹的机要官,当即对他们进行虐杀和拷打,而后终于有人熬受不住,表示愿意“用鲁本王国的密文,来报效坦克雷德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