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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鄂斯都,在这儿的人应该没有没听过我名字的,包括阁下您在内,如果您出得起价钱,能让我做任何事杀任何人,这是真主赋予我的特权。”马背上的鄂斯都毫无廉耻地答复说。

费尔耸耸肩膀表示不屑,然后他勘验了所有文书和方才坦克雷德传令来的信件,凭据都一应俱全,便没有想太多,走出了营地,对着城门塔楼挥手——一会儿后,吊桥吱吱呀呀地放在了壕沟上,鄂斯都拉着缰绳,带着五十人的队伍,先是走到了城门甬道处,当着执戟的卫士面,对自己的四十名步行士兵说,“你们就留在这里等候,我带着骑马的,到卫城那边把文书递交进去,只需巴拉克阁下在上面盖上印章就行了,我就能把该带走的全带走。”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警备卫士们还对他致敬,再把手里的长戟竖起,鄂斯都便与阿库,和其余九骑,悠哉悠哉地走过了外城城墙,通过条铺石的主街道,缓缓朝那道带着低矮棚子的内城墙走去,两者之间相距大约三百尺上下的距离,道路两旁都是作坊和民居,还有放满牲畜的贸易市场,举着背着货物的人来来往往,十分繁盛。

这当子,卫城内城墙上面的几名巡哨的士兵,看到了直驱己方而来的鄂斯都,便陆续走到了雉堞前,伸出手来,喝止他们停下马蹄,“我们是来索取巴拉克执政官阁下的印章的!”鄂斯都忽然这样喊着,伏低身子,扯着缰绳,他胯下的战马骤然加快翻动马蹄,闪电般朝着城墙冲来,两侧行人惊呼着,纷纷避让。

第48章 埃德萨屠场

“任何人禁止入内,关城门啊,敲钟吹喇叭!”墙壁上,一名军官如此叫喊着,而后勇敢地踏在了雉堞垛口上,举起了胸前悬挂的牛号角,刚准备搁在嘴唇边——下面疾驰而来的鄂斯都,起身拉满弦,一支箭流星般飞来,那军官的喉咙猛地炸开了一团血雾,双肩条件性耸动下,号角发出短促而悲怆的声音便戛然而止,那军官晃悠了两下,头朝下,呼啦啦从内墙上坠下,尸体倒在了鄂斯都的马蹄下。

十名突厥勇士发出了嗷嗷的尖利叫声,就宛如狼般,瞬间将弦上和手里扣着的箭羽急雨般,自颠动的马背上射出,原本列在内墙雉堞上的守兵挨个中箭,惨叫着不断落下,几名侥幸没有中箭的哀嚎着,用手护着胸膛和脑袋,忙不迭地从垛口处往后爬动溃散着,其中一名勇敢点的回头看到了,棚子中央悬挂的教堂铜钟,便扑上来准备拉动拽索,以期尽快朝内城报警——这会儿,斜刺里忽然冲出名军仆,一斧头就把他斩杀,脖子上飙出的鲜血喷得铜钟半边尽红——这便是坦克雷德收买,安插在埃德萨城内部的奸细。

但是那名守兵的尸身还是在倒下瞬间,撞击了下铜钟,沉闷的响动很快传遍了半个城市:加上集市和街道的骚动,正城门甬道前警备的几名执长戟的卫士,刚转身准备看个究竟,刚才鄂斯都留下来的数十名步兵,忽然拔出弯刀和匕首,哇哇叫着扑过来,猛扎卫士的背部腰部,抹断他们的咽喉脖子。其他的人便急忙自两边将城门轰轰掩推,并板高了巨大粗重的门闩,准备在城门合上后砸下。

城外营地上,几名骑兵看到城门忽然莫名其妙得开始合上,都惊得不知所措,一个担当勤务的亲兵机灵些,急忙转身朝着费尔所在的营帐奔去。

“是坦克雷德袭击我们!”费尔大喊着,顿时反应过来,背脊都炸开了,他急忙冲出营帐翻身上马,挥剑砍断了栓马的橛子绳,连连挥手大喊,“有敌袭,有敌袭!”整个营地嘈杂片,到处都是人马混战的身影,先前不少自各个部落应募来的士兵,内里也有不少被诺曼人收买的,开始到处纵火、射冷箭。

同时,听到了沉闷的钟声后,精神原本就高度紧张恍惚的执政官巴拉克,手忙脚乱地自宅邸门阍处冲了出来,他仰面就看到了烟雾飘起的卫城内墙,还有到处乱跑乱喊的卫兵和奴仆,“完了,完了,诺曼人来索取我的命来了。”巴拉克带着颤抖的声音,几乎当即就崩溃。

“掷三星索!”内墙城门前,鄂斯都大喊着,将弓矢抛下,接着阿库和其余九人纷纷从马鞍悬袋里掏出了三星索,这是种很简易的武器,用绳索将三颗打磨过的石头拴在一起,是牧人经常使用的短程抛掷武器,很快数发三星索呼呼叫着,带着凌厉的风声,旋转着砸入了内墙城门的缝隙处——原本在此准备合门的两三名守兵立刻头颅被砸得粉碎,颠仆倒在地上,“我和阿库翻过去,你们径自冲进去。”九名突厥骑兵随后发出了呜呜呜的类似狼的嗥叫,纵马排成单列,亮出了肉搏用的马刀,挨个从两扇城门间冲入甬道,和陆续赶来的卫士们缠斗在一起。

阿库骑马冲到城墙根下,翻身下去,双手托着踏在其上的鄂斯都,而后鄂斯都纵身一跃,攀爬住了雉堞,灵巧地翻上去,又飞身跳下蹬道,从天而降到了城内,几名守兵手持武器呆在原地,直到鄂斯都扯下头盔斗篷,露出染成彩色的发辫,并翻动舌头发出让人恐怖的嘟嘟嘟叫声,挺着马刀快步冲来,才如梦初醒,挺着各自武器顺着城道企图阻挡。

很快,阿库也攀爬跳跃下来,两人配合默契,很快把挡在面前的数名卫士悉数砍杀,他们控制了内墙的入口,留在棚子上的一名士兵,拽动绳索,钟声咚咚咚急速响起来:这会儿成功合上城门,扫荡了周边塔楼的步兵们,开始急速跑到牲口市场处,跨上了所有能看到的马匹和骡子,急速涌入了卫城内墙。

很快,那里的诸多宅邸化为了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