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后继的士兵,跑来和德西乌斯站在一起,手里伸出带着铁爪的长挠钩,抵住了那骑兵战马的前胸,那马暴烈嘶鸣着双脚腾空,“干掉它!”刚才那士兵,刚刚砍下第一名骑兵的脑袋,就反手一斧头,砍断了被挠钩抵住的战马的左足。
“干掉他!”德西乌斯接着喊到,浑身来劲,猛地将剑刺出,把刃尖送入了那骑兵的右肋,而后对方脏器碎裂分开的触感,嗞嗞叫地顺着自己手里武器,带着战栗的快感传送到身体和大脑的各处神经,这是种杀戮才有的感觉,让德西乌斯快乐地抖着,看着敌人身体里的血,咕噜噜源源不绝,沿着剑柄淌满了自己的胳膊,到处都是——那骑兵惨叫声,目眦尽裂,垂着头死在了马背上。
两米开外,同样是两名士兵用挠钩抵住了名突厥骑兵的马蹄,接着名士兵跃上,双手挥着大铁棍,将那马头打得如齑粉般碎裂,又转手一棍,那骑兵的胸甲连带胸骨和肋骨,发出了恐怖的爆碎声……
第76章 夜袭
“德西乌斯的突袭奏效了!”门塔上的高文振臂大呼。
而后乔瓦尼趁机将旗帜挨个竖起,整个城门和子墙间,其余旅团步兵的队列得闻讯号,各自奋勇杀出,纵兵大战。
短暂而猛烈的人马交战当中,高文的步兵们占尽了上风。因为摩苏尔的骑兵并没有发展出类似于诺曼人或法兰克人的夹枪骑马冲锋战术,他们还是远用弓箭,近用标枪或马刀。结果高文旅团里,前列剑盾手贴近削马足,后列的士兵大用长挠钩遏马,而后再挥大棒或斧枪,上砍骑兵,下斩马首,被杀得人马倒毙无数,后队的骑兵惊骇震恐,纷纷转身,朝着阿塔城的方向溃逃而去。
半个时辰后,步兵居然将突厥的骑兵马队驱逐出了上千尺远,德西乌斯提着血淋淋的剑,单脚踏一匹被砍死的战马尸身之上,看着四周的纵横死尸。面前的属下同袍们叫喊着,抱着背着缴获的突厥人的铠甲、马具、射具和牙旗,牵着俘虏来的十余匹良马,在震天的喝彩声里,陆陆续续朝着营垒方向凯旋。
“退却,退却。”德西乌斯说完,就和所有剑手们,重新排列好了阵线,但这次却是背朝着营垒,一步步往后退着。
阿塔城方向,怒气冲天的摩苏尔将军阿马萨,骑着自己的骏马,黑色胡须暴躁地翘动着,鼻尖愤怒地发红,打着旗帜冲到了溃退而来的骑兵们面前,扬起双手,像驱赶羊群般,“可耻的人,难道你们就这样无所作为地被群敌人的步兵给惊吓到这里来,居然让最高的指挥官看到你们惊惶的正脸,而不是你们驰突攻破敌人阵形和营垒的背影!”
为此感到由衷耻辱的摩苏尔骑兵,便三三两两吆喝着伙伴,互相在真主前许下了死战不退的誓言,重新回转着组织好了阵线,再度朝着奥龙特斯营垒冲去。
但是阿马萨的鼓舞叱骂,并没有在战局上起到太大的作用:而后营垒子墙防线前,高文的步兵们继续保持着原本战术,和摩苏尔骑兵舍命搏杀了十余个回合,还是把突来的骑兵杀得寸步不前。
同时,西堡的戈弗雷、河口要塞的雷蒙德两位爵爷,见高文在营垒前大战,便各自派出了百余名精强骑兵出塞,对着突厥人的两翼,凶猛夹持骑矛驰突——三面被攻,阿马萨惨遭败绩,只能一退再退,直待等到大队后继步兵的援护,才站稳了脚跟,“竖起木栅,立下营垒,让波斯人制造射石机、攻城车,明日我方步骑联合推进,待到站稳脚跟后,再将营垒前移,这样就可以集中器械攻城了!”
傍晚时分,阿勒颇王公里德万和其宫相加拉哈德·道拉,按照约定统率上万名士兵,前来增援阿马萨所部。
如此,声势复壮的阿马萨便遵照着既定方针,开始环绕着整个阿塔城、阿库塔儿河谷、血谷直到玫瑰岭、奥龙特斯河的地带,面朝高文的城塞,也掘土立栅,建起营垒如山对峙,入夜后篝火如席覆地,谣曲舞蹈声不绝于耳。
大约夜晚第三个时辰,忽然一处营垒,爆裂出赤红的烈火——高文派出的奇袭骑兵,在布兰姆森的引导下,通过掷骰子的方式,确定了袭击的某处目标营垒后,自己方营垒的暗门出发,急速驰往彼处,砍杀了对方的巡哨后,直入对方的木栅和壕沟处,点燃火炬后疯狂朝里面抛掷,并射箭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