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幸福的事,人走茶未凉,人回热茶续上。
有茶,有书,有读不完的故事,一切如初。
中午,岑清伊打电话给江知意,嘟嘟声响,她的心竟紧张得像是刚恋爱那会儿,怦怦直跳。
那边接起,岑清伊清了清嗓子,“是我。”
“恩。”
“我每周五过去探望你们,可以吗?”
“可以。”
“那我以后叫你什么比较好一点?”
“名字就行。”
“好,江知意,你可以叫我小九,九儿或者名字。”
“名字吧。”
“那你中午好好吃饭,我没事了,你可以挂了。”岑清伊等了几秒,那边没挂,“还有事吗?”
江知意那边静默几秒,说了句没有,挂了。
第一次打电话挺顺利的,岑清伊勾起笑,知足常乐吧。
岑清伊在网上搜索,离江城市最近的海域,是在海京市。
岑清伊下午收拾妥当,包里装着薛予知的骨灰,一个人坐上高铁前往海京市。
赶在落日余晖,她抵达东海边,不少游客正在夕阳下拍照。
岑清伊站在海边,眯着眼舒口气,又是夕阳,总是伴随悲伤的夕阳。
岑清伊沿着海边往前走,渐渐远离人群,耳边隐约传来欢笑声。
岑清伊从包里拿出特意定做的微晶玻璃瓶,质地坚硬,遇到礁石也不会碎。
岑清伊坐在平坦厚实的石块上,掏出纸笔,写下一张纸条卷起来放进去。
岑清伊捧着玻璃瓶,举起来对着夕阳,玻璃反射出刺眼的光。
灰色的骨灰,白色的纸卷,都被抹上一层金色。
岑清伊扬手举起,用力地掷出去,玻璃瓶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咕咚一声,瓶子短暂地隐没在海水中,又浮上来。
海浪卷着玻璃瓶涌向海水深处,岑清伊望着漂浮的玻璃瓶,呢喃道:“去吧,去看看这世界到底有多广阔。”
岑清伊一直看着玻璃瓶消失才离开,她买了票去了津川市。
或许是现在的她不执著于寻找记忆,岑清伊的记忆停留在之前的位置,她想起来一部分小时候的事。
岑清伊又去了记忆中的家,夜幕降临,不少老年人坐在树下纳凉,小孩子聚在打闹嬉戏。
岑清伊站在花坛旁,身边突然有人凑过来。
岑清伊没理,那人又凑近,快要贴到她身上。
岑清伊倒退一步,发现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是你吧?”老人眯着眼打量她,嘴上喃喃道:“岑家那小丫头,是吧?”
岑清伊讶异,点了点头,“您认识我?”
“咦,你小时候我还抱过呢。”老人笑眯眯的,“你怎么会来这里啊?这里都变咯。”
岑清伊坐在树边和老人聊了会,得知她以前住在自家的对门,没少受父母的照顾。
岑清伊第一次听身边真实的人,讲起她时候的父母。
那时的岑简汐是个面冷心暖的人,每次做饭都会让家里给老人带出一份。
老人为了答谢她们,时不时帮忙照看岑清伊。
老人还记得岑清伊有个姐姐,“那女娃也孝顺嘞。”
老人家的不孝子回来拿钱,老人哭得不成声,钟卿意小小年纪拎着棒子,带着狗子,对着男人又打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