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高的,有种莫走,幽州防御使之子,鹰骑军都指挥使卢咏明……”
“姓高的,我乃幽州节度使帐下录事参军之子,燕京留守之甥,姓李名彦超,特地……”
一声声,如同催命恶鬼,不断折磨着高怀德的心脏和耳朵。
几名心腹家将知道今天在劫难逃,纷纷放缓了坐骑,低声叫嚷,“少帅快走,我等断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今天我等已经杀够了本儿,少将军赶紧回城,改日再给我等报仇!”
“少将军……”
“住嘴,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高怀德用一声断喝,将所有人的话,都憋回了肚子里去。咬紧牙关,他在策马疾驰中,将最后几根弩箭压进了射击槽。然后偷偷放慢马速,“等敌军追到五十步之内,我先用武侯弩射他们个措手不及。然后大伙一起杀过去,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
“吱——”一声凄厉而又怪异的铜哨子声,忽然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
高怀德的被刺激得打了个哆嗦,下半句话戛然而止。原本已经绝望的高延福等人,则一个个欣喜若狂,“是沧州军,是沧州军的铜哨子!少帅,郑子明来了,郑子明来接应咱们了!”
“吱——”“吱——”“吱——”仿佛在验证他们的判断,更多的铜哨子声,从对面传了过来。紧跟着,有一匹乌龙驹,带着一个年青的彪形大汉,狂风般赶至,手持长缨,拦住了所有追兵的去路。
在其身后,则是数百名骑着战马的沧州精锐,个个手举钢刀,肩膀紧挨,在奔驰中,排成了三堵移动的钢铁城墙。
“我乃幽州防御使之子,幽州军长史之侄,彪骑军都指挥……”正在追杀高怀德的幽州少年们被沧州军的气势给吓了一大跳,不得不带住了坐骑,扯开嗓子自报家门。
“我乃幽州节度使帐下录事参军之子,燕京留守之甥,姓李名彦超!”
“我乃燕京留守之子,幽州节度使之侄,狼骑军都指挥使韩德辉!”
“我乃……”
都是韩匡嗣兄弟的儿子或者晚辈,一个个自诩名种名血,家世显赫。寻常人等,根本不配作为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