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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青奴哈哈一笑,甚至都不停顿下来,一个飞起的半截尸体正好落在了他的右前方,他的大斧倒转,猛地一挥,就象打棒球一样,这具几十斤重的尸块,给打得直飞出去,足有十余步远,正好又砸倒了在前面逃跑的几名瓦岗军士兵,这些人向前一扑,摔了个嘴啃泥,还来不及挣扎着起身,费青奴的铁蹄就狠狠地踏上了他们的后背,直接把内脏和背骨踩了个粉碎,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这么死去了。

紧跟着费青奴的千余骑,也是伴随着漫天的烟尘,狠狠地撞进了正在向后溃逃的几千名瓦岗军士的阵形之中,这些骑兵们没有用寻常的骑槊与马刀,而是抡起了那种胳膊粗的铁棒,对着人就是一通乱砸。

战马高速冲击时的巨大动力,加上沉重的铁棒,再加上这些彪形大汉们的强大力量,几乎是砸到就飞,连人带甲百十斤重的瓦岗军士们,给这些铁棒击中后背就成了空中飞人,给打中脑袋就象打碎了一个西瓜,场面恐怖如斯。

也就是一个冲击,刚才还在回逃的四千多瓦岗军士们,就给冲倒了一半多,倒地的人给马蹄践踏,死状惨不忍睹,而活着的军士们有些明白过来了,不少人放弃了逃跑,转过身想要战斗,但是他们手上又短又轻的刀剑,盾牌,又怎么能和全力冲刺的骑兵对抗,往往连马都砍不到,就给一棍毙命,就连一些肝胆俱裂,跪地请降的家伙,也给杀红了眼的隋军骑兵们冲上,马踏棍击,惨叫着倒下。

房彦藻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厉声吼道:“反击,快反击,重装步兵马上列阵,千万不能让隋狗骑兵冲起来啊!”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刚才还在徐徐后退的瓦岗军重装士兵们,纷纷放下长槊,支起盾牌,前方的战士蹲在了地上,长槊斜向上插,而后方的军士们则把长槊架在前方同伴们的肩膀之上,八千重装步兵,瞬间就列成了一道尖刺方阵,如同钢铁森林一般,微微晃动的槊尖,直指向着这里冲来,已经不到百步的隋军骑兵了。

费青奴哈哈一笑,一斧子又是把前方一个回头抵抗的瓦岗军弓箭手,连人带弓劈成了两半,鲜血四溅,洒得他满身都是,就连面当上都沾了不少血滴与内脏的残片。眼前已经没有一个还在逃亡的瓦岗军轻装步兵和弓箭手了,身后的惨叫声仍然此起彼伏,但费青奴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一个冲击,已经把溃逃的四千余瓦岗军轻装兵和弓箭手们,斩尽杀绝了,比预料的还要轻松。

费青奴高高举起了大斧,缓缓地停了下来,所有的骑兵们都在他的身后渐渐地停下,列阵,费青奴笑着看向了前方的重装槊阵,摇了摇头:“兄弟们,你们会傻到去撞槊尖吗?”

身后的千余骑兵齐声大叫道:“不会!”

费青奴笑着把大斧头往武器架上一挂,抄起了一把五石铁胎大弓,一边向着斜前方掠过,一边大叫道:“那就抄弓箭,随我驰射,千万不要停!”

一波铁骑洪流,自费青奴开始,卷起漫天的烟尘,开始在瓦岗军正面的槊阵前斜着掠过,一条大大的弧线,如同一条长鞭,卷过这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军阵,而在这漫天的烟尘之中,飞出密集的弓箭,如雨点一般,直击这些重装槊手。

几十步的距离,这些铁甲重骑兵们驰射时的力量,足以贯穿铁甲与盾牌,瓦岗军由于是匆忙列阵,重装槊手完全没有弓弩手的掩护与配合,所以费青奴的这千余人,几乎是在行刑式地屠杀,而不用担心有丝毫的损失,除了有几匹战马在战场上失了蹄,把马上的骑士重重摔倒在地外,费青奴的这一次突击,伤亡到现在还只是个位数的。

但对面的瓦岗军长槊手们,就惨了,前排的槊手们几乎是成了人家排队练箭的靶子,一片片地倒下,即使是把盾牌横在身前也没有用,二三十步的距离,根本挡不住这种驰射的利箭,很多弓箭直接射穿了盾牌,把他们举盾的手紧紧地钉在了盾牌的背面,而当这些军士们惨叫着,本能地放下长槊时,后面跟进的箭雨又把他们的正面射成了刺猬,直接毙命。

房彦藻急怒攻心,大吼道:“不能这么挨打,变阵,冲出去,冲出去,跟他们贴近了肉搏!”

军号和旗帜把房彦藻的命令迅速地下达,本来已经有些松动的重装槊阵,一下子站立起来,军士们槊杆放平,大吼着向前冲去,他们也只有一个想法:“贴上去,宁可战死,也不能给这样打不还手地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