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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俨厉声道:“你不是想举报我们谋反吗?没错,今天我们就真的反了,你这个只会舞文弄墨的小人,只会陷害忠良的小人,去死吧!”

萧禹的脸色一片惨白,闭目待死,裴仁基的声音却是威严地响起:“行俨,且慢。”

带着血腥味道的剑尖,离萧禹的鼻子已经不到两尺了,就停在了半空中,萧禹睁开了眼睛,只见裴仁基一脸阴沉,站在帐中,而柴孝和则若无其事地站在他的身边,面带微笑。

裴仁基冷冷地说道:“萧禹,你身为监军,不思报国,却只会克扣军赏,陷害忠良,我裴仁基对朝廷,对圣上的一片忠心,可昭日月,但也经不住象你,还有虞世基,裴蕴这样的小人构陷,今天我不杀你,就是留你一条命,去向圣上说,我裴仁基为什么会反!你告诉圣上,哪天他的身边没有你这样的小人了,我裴仁基自然愿意负荆请罪,而在此之前,我只有加入义军,除暴安良了!”

萧禹破口大骂起来,裴仁基一挥手,身后几个军士上前,拿一块布堵住了他的嘴,剥掉了他身上的官服,把他就这样倒拖出去,营外的军士们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而裴仁基则站出营门,大声道:“裴某不才,被小人陷害,不得已加入瓦岗军,各位想走的裴某不阻止,想留的,裴某感激不尽!”

一万多张嘴几乎异口同声地吼道:“某等愿随将军!”

第1866章 兵临荥阳

半个月后,荥阳城下。

荥阳郡守杨庆,穿着大红官袍,眉头紧锁,站在荥阳城头,看着城外那黑压压的军队,汗出如浆,手也在微微地发着抖,四五万瓦岗军的大军,已经在城外三里处排开了阵势,摆出了攻击的阵形。

而大军的前方,一面巨大的血狼头旗下,高大魁梧,全身披甲,戴着一副恶狼面具的裴仁基,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裸着两只肌肉线条分明的胳膊,策马军前,眺望着城中,所过之处,无不是欢声雷动,“万岁”“威武”之声此起彼伏,如山呼海啸,经久不衰。

自从四天前,杨庆接到消息,说是梁郡沦陷,瓦岗军在梁郡与各路义军接上了头,获得了大批的生力军后,当时还在荥阳城中的魏征就迅速地离开了,说是出去搬救兵。

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刚刚投降瓦岗的裴仁基大军不到四天的时间,就到了几百里外的荥阳城下,现在城中军士不满三千,几乎全都调到了这边防守,杨庆当年也是看着张须陀打了大海寺之战,但一看今天的架势,就知凶多吉少。

一边的河南新任讨捕大使(接替裴仁基)刘元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脸汉子,这会儿全副武装,站在杨庆的身边,小声道:“郡守大人,不要担心,叛军没有作好攻城的准备。”

杨庆勾了勾嘴角,尽量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说道:“怎么就看出他没有做好攻城准备了?”

刘元庆一直叛军大队,说道:“郡守大人请看,敌军兵马虽众,但是一无云梯,二无投石车,三无八弓弩箭,他们只怕是想奇袭我荥阳城,可是没有料到我们已经关闭了城门防守,裴仁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让他的军队飞上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