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孝和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一言为定。”
萧禹的帐中,微风四起,吹拂着这灯火,左摇右晃,一如他现在的心情,他负手背后,来回踱步,几次想要坐在案前奋笔疾书,可是每次都是刚刚摊开了纸,却又不知如何下笔,最后长叹一声,长身而起,继续踱起步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萧禹的脸色一变,说道:“什么人?”
“主公,是我,马良!”一个嘶哑的中年人声音响起。
萧禹连忙说道:“马良,快进来!”一个仆役模样的人匆匆而入,青衣小帽,黑面短须,正是萧禹的亲随马良,他低声道:“主公,我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裴世矩正在和瓦岗的探子在暗中接头,商量反水叛变之事,那李密提议,让裴仁基跟他打默契仗,每隔一段时间派弱旅去偷袭虎牢关,给裴仁基送军功,换取裴仁基从此不干涉李密在中原的扩张。”
萧禹恨恨地一咬牙:“贼人竟然真的敢起叛心!”
马良叹了口气:“主公啊,这回可不是以前了,各地的领兵大将,都多少有这种心思,若非如此,天下的贼人,怎么会越剿越多,越剿越乱呢?主公,裴仁基既然起了反心,你的处境,可就危险了,还是想办法早点脱身吧。”
萧禹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可,我是监军,就有义务把这里的一举一动,向圣上汇报,马良,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写密奏,把这里的情况,向陛下汇报!”
马良点了点头,站出了门外,萧禹则坐在案前,奋笔疾书,少顷,他走出了大帐,把这文书给了马良,低声说道:“快点到东都报信,让越王殿下马上出兵,先别管李密了,直接拿下裴仁基,这股子精兵强将,万万不能落到李密的手中。”
马良一拱手,说道:“放心吧,这信我会用生命保管的!”
走出了大营,马良向着西南方向骑了一里左右,道边的松树后闪出了一个黑影,笑道:“马兄,我在这里呢。”
马良跳下马,对着从阴暗中走出的柴孝和叹了口气:“柴先生,我现在也没弄明白,我家主公怎么会和你主公成了朋友的。”他说着,掏出了怀中的一封密奏,交给了柴孝和。
柴孝和就着月色,拆开了信封,迅速地扫了一眼,点了点头:“有这东西,我们两家主公的共同目的,就可以达到了,这回多谢马兄相助,请你好自为之。”他说着,骑上了马良的马,直接向着大营方向驰去,马良摇了摇头,向着西南的东都方向,迈步而行。
四更,萧禹仍然睡不着觉,披衣起来,再一次地看着营帐中挂着的舆图,眉头深锁,突然,外面传来一大片甲叶碰撞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几个卫士的声音响起:“你们想要干什么!”紧接着就是几声惨叫,萧禹的脸色一变,却只见门帐一掀,裴行俨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手里拿着的一把钢剑,剑尖上还滴着血珠子,杀气腾腾地站在门口,而他的身后,是一帮如狼似虎的裴家部曲,个个对着萧禹,怒目而视!
萧禹的心猛地一沉,厉声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想要谋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