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熵拱手道:“承蒙世子照拂,月中收到顺天府文书,现任为顺天府一小吏。”
朱见滢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成敬,回过头,凝望着西边天空,残阳如血,血染的云朵,声势浩大,滚滚而来,似是要杀人,暗叹道:“你既然来了,可有良策?”
第一熵正声道:“禀世子,顺天府尹王贤大人,为人正直,素来清明。”
单谏言却不献策,是不献还是真不知?
朱见滢攸的冷着脸,直视其双目,逼问道:“既如此,何不与王府台言明?”
“在下位卑言轻。”
“若不位卑,可会去说?”
第一熵一愣神,迟疑不敢答。
朱见滢丝毫不给思考的机会,重语气,再度逼问:“可会?”
第一熵摇头道:“不会!”
“嗯?”朱见滢冷哼道,眼中露着厉色。
第一熵心一凛,有感寒意袭来,愣了愣,还是坦言道:“家妹体弱,独自一人,难以存世。”
至此,朱见滢明白了,他是不想掺和进来,挡人路,连累家人,遂摆摆手,旋即转过身去,望着湖面,道:“如此甚好,回家吧,天黑了。”
简单的一问一答,却让第一熵不觉间手心沁出了汗,隐隐有如释重负感,随即躬身谢过,出了亭子,徐徐离去。
来时天色尚且能分辨,归时却已黑,过了栈桥,踏上了湖畔,第一熵顾目回盼湖心亭,隐约可见亭中的朱见滢负手临湖观望,少年英姿,身形笔挺,端得不凡,根本不似外界所传一般。
第一熵身影消失在湖畔,朱见滢问道:“什么来路?”
“禀世子,查过了,他是正统八年举人,山西平阳府人,入仕为官,初任县丞,正统十三年调任洪洞县令,其母今年新丧,其妹第一悦天生体弱多病,其为官清廉,靠俸禄度日,故家中捉襟见肘,不知为何,七月忽辞官来京,携妹投靠亲戚。”成敬历历道来。
“靠俸禄度日,稀少巴巴。”朱见滢感叹道,又问:“他们兄妹俩来京,投靠谁?”
“刘娴!”
“钦天监刘娴?”朱见滢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