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为了移民!”
张铉笑道:“交通是我们控制高句丽的关键,当年秦国为了抗击匈奴而特地修建了秦直道,如果没有这条直道,汉朝也不能最后战胜匈奴,辽东也是一样,要想真正控制住辽东,而不是设立羁绊州之类,那么交通必须跟上,交通越强大,朝廷的控制力也就越强,先帝修建大运河的本意就在于此,不仅有利于朝廷控制南方,也有利于消融几百年南北对峙产生的隔阂,辽东不存在南北对峙,而是存在回归和控制。”
房玄龄笑道:“关于控制辽东的问题我和李靖以及来老将军聊过,我们都认为水陆并行才是最佳手段,从辽东半岛到东莱郡也才两天航程,来老将军尤其盛赞横洋舟,如果横洋舟能转为民用,不仅运载量大,海运安全问题也可以解决了,可以在辽东和河北之间形成一条固定线路,就像渡船一样,每天都有一艘横洋舟出发,对于辽东和河北之间的往来将大有益处。”
张铉暗暗点头,虽然来护儿想到的是渡船办法,但实际上这就是固定航班了,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要横洋舟来做渡船,还要等几年了,横洋舟耗费的资源太大,目前他们还承担不起,至少等天下统一才能考虑,十年内还是要以陆路为主。
张铉在想着如何强化辽东的交通,他这两天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旁边房玄龄却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殿下上午和李恺谈话时说倒他父亲将很快不再担任工部侍郎一职,微臣感觉这句话似乎意味深长。”
张铉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玄龄想到了什么?不妨坦率一点。”
这个话题别人或许不敢说,但房玄龄和张铉呆的时间很长,他很了解这位年轻的主公,绝不是那种喜怒无常之人,而是内心宽厚且有理智,自己确实可以和他坦诚相待。
“微臣在想,殿下是不是准备升李春为工部尚书?”
两人对话的关键不在于李春,也不在于工部尚书,而是在于现任工部尚书崔焕,确切说是指崔焕背后的河北士族集团,张铉知道房玄龄已经了解自己的想法了,便笑了笑道:“这件事只是初步想法,还没有什么决定性的东西,现在聊也没有什么意义。”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房玄龄,暂时别谈此事,房玄龄立刻知趣地闭了嘴,但他心里明白,如果河北士族集体再不知收敛,恐怕就要大难临头了。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跑来禀报,“启禀大帅,前面来了一条船,船上有从中都过来的使者,特地来拜见大帅。”
张铉一怔,快走走到船头,只见前面一艘千石战船上站着一人,约四十余岁,方面大耳,青衣长袍,头戴纱帽,正是鸿胪寺卿崔君肃,崔君肃也看见了张铉,连忙躬身行礼:“微臣参见殿下!”
张铉呵呵一笑,“难为崔使君这么远跑来,辛苦了。”
张铉让人将崔君肃接上船,来到内舱坐下,又令亲兵上了茶,崔君肃笑道:“确实不容易,先从中都坐船到幽州,再出关到柳城郡,结果杨太守说将军已经去了高句丽,微臣便再坐船到卑奢城,转到鸭禄水,路上足足走了半个月才找到殿下。”
“崔使君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向殿下汇报。”旁边房玄龄笑道。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