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炮车拉出来,没走几步,就又陷到下一个坑里。
“旅座,这样不成啊,弟兄们饿的没力气,走不快,能不能先吃点饭啊?”
田树章部下的一名团长走过来,报告着士兵的诉求,士兵们因为炎热、疲劳加上饥饿,已经有严重的不满情绪。如果这个时候再一味高压,说不定就会哗变。田树章点点头
“注意警戒,休息一小时……吃饭。”
炊事兵架起锅灶,开始煮粥,部队出发第三天后,就已经吃不上饱饭,大多数时候只能喝粥。
张部士兵每人每天规定一斤三两口粮,田树章是张宗尧爱将,又有督办手令,可以按每人每天一斤一两的份额,从军需处领到口粮。他自己也要开销打点,所以发到下面时,大概每名士兵每天的口粮可以保证在每天十一两左右。饥饿就像贫穷一样,是这些士兵最忠实的伙伴,常伴其身,形影不离。
这次出征,军饷给的很足,但是粮食却没有多少。张宗尧视湘米为金矿,加收护照税,自己也经常直接插手买卖。不过只是将其作为赢利商品来看待,对于米粮的储备,并不在意。
在不久之前,张宗尧刚把六千石湘米装船运往扶桑,换取了一批军火。反正湖南是产粮大省,只要手里有钱,不怕买不到粮食,再不行,还可以买洋米。
问题是这次部队出征,遭遇前所未有的困难,百姓大量溃逃,商人拒绝交易。洋人的力量,偏生又达不到。阿尔比昂米商,连鬼影子也找不见,扶桑商人倒是有几个,可是后来又都神秘的不见踪迹。
白花花的大洋,居然换不到白米,这是以前从未遇到的事,田树章也无能为力。军需官绝望的报告,即使只提供稀饭,粮食也很紧张,未必能支持到岳州。如果不打开几个村子,或是找到些商人,部队就要断顿了。
“真他娘的见鬼!”田树章恨恨地骂了一声,他这种老派军官,对于指挥打仗还可以,解决行政问题的能力基本为零。想了半天,也之后对军需官大吼“你要是搞不到粮食,让弟兄们挨饿,老子就枪毙你!我给你一个营,你去把粮食找来。”
军需官绝望的离开,犹豫着,是不是干脆给自己一枪来的省事。明明自己只偷卖了五分之一的粮食,它怎么就不够吃了呢?可是他很快就发现,无需再为粮食烦恼。
由于这一带之前派兵侦察过,加上田部着实累的乏了,并没有做出足够的戒备。枪声响起时,大多数田部士兵还处于一脸懵懂的状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即,就被乱枪扫倒在地。
军需官被一发子弹射穿胸膛,独自吃干饭的团长,刚刚站起身,就被几发子弹打翻在地。喊杀声猝然而起,森林内、丘陵下,无数人影出现,上百面战旗,指引着战士冲向自己的目标。
“消灭张毒菌,活捉田树章!”伴随着大吼声,左翼,一支部队已经杀出来,与田树章的部队进行肉搏战。田树章借望远镜看过去,随即就怒骂道:“吴辛田,你这个背主奸贼,还有脸见我!来啊,给我干了他!”
两人的指挥水平相去无几,部队装备也接近,可是田军吃亏在刚刚休息了一阵,这个时候,正是混身无力,肌肉酸软的当口,战斗力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