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冠侯道:“华甫这个第二军统制,要服从第一军统制指挥,就算他想要不谨慎,怕也是办不到。午楼在民权受了这番惊吓,又有陶斋故事,路上必然是谨慎再三,不敢有丝毫大意,葛明党人再想打一个埋伏,一准是势比登天。”
“如此说来,那倒是朝廷的福分了。这么多的兵,这么多的饷,要是出了什么闪失,责任可担待不起。”袁慰亭脸上笑意更盛
“冠侯,这回朝廷,非用我不可,可是我绝不会那么容易出山。他得他的急惊风,我做我的慢郎中。你不要理殷盛怎么说,随他怎么哀求,你只稳坐钓鱼台,只等我的话,你再动。但是你的兵,一定要准备好,一声令下,要他们去哪里,就要能到哪里。与洋人那里,也要做好交涉,必要之时,雇佣洋人的轮船火车,不要出问题。过两天,板西八郎也要来给金英拜寿,到时候你跟他见一面,现在正是需要这些洋人的时候。袁某当日投军之时,一心想着忠君报国,做出一番事业报效国家,光耀门楣。可是我有心报国,别人却要拿我当乱臣贼子看待,既然他们逼着岳飞做薛平贵,我也只好从了他们的心意。冠侯,你只要好好跟着我干,一准没有你的亏吃。”
“姐夫,别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自己人不帮自己人,又去帮谁?山东数万健儿,皆听姐夫的吩咐。除了您以外,就算是拿来尚方宝剑,也别想动我手下一个人!”
等再次来到前厅时,殷盛与承振,已经拉着宝申、齐耀林一起推大牌九,约定赢家将款项,全给端家做安家费用。等到赵冠侯回来,殷盛道:“冠侯,容庵的脚病,一时半会是动不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我们不提公事,只提私交,就看着我当初保你上军校的面上,可以不可以随我去这一趟?”
这种问法,不啻于推车撞壁,几无回转,赵冠侯却也有准备,苦笑道:“午翁,您这是逼我啊。也罢,话说到这,我也就跟您说实话吧。济南女子师范大学那,我最近新恋上一个学生,正是热络的时候,几天看不见我,她就闹着要自杀。您说说,我这是没办法啊。想带她去前线,她的胆子又小,这可怎么办……”
承振在旁适时说道:“冠侯,你这也就是现在说,要是让老十听见,可是个热闹。这玩意要真是自杀了,一准瞒不住,到时候你留神你家里啊。”
“就是这个话,就连寿宴我也待不住,过两天就得回去,先把那女学生稳当下来再说。”
殷盛见两人一唱一合,知道自己万难说的动,只好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了,这回,就只好我自己去闯闯龙潭!”
这一局牌赌到开戏,才宣告结束,殷盛手风很顺赢了接近七千两银子,他将银票交给赵冠侯,又拉他来到一旁,小声道:“冠侯,我问你点事,你那宗室基金,把握不把握?我现在入一股,来不来得及?”
第四百七十五章 意外之变
援兵借不到,继续在养寿园就没有意义,再者前线军情紧急,不容耽搁。殷盛在袁家停留了一天,次日中午便告辞上车,前往前线督战。
殷盛开拔,曹李二将,自然要随车扈从。只是在出发前的晚上,赵冠侯与两人谈了半夜,二人心里都有了分寸。再出发时,李秀山从自己的步兵协抽调了一个标的部队担任前导,负责疏通道路,清查伏兵,确保火车行动安全。
如此安排,确实万无一失,不管匪徒在什么地方设伏,都无法伤害到尊贵的钦差大人。唯一付出的代价,就是火车跑的比腿慢。但是比起几百万军饷以及殷大人的性命,这一点点损失,又能算的了什么?
板西八郎在殷盛离开的当天晚上便来到袁府拜见,赵冠侯甚至怀疑,他是早就在河南,等到殷盛的火车离开后,才来拜见。其见到赵冠侯,极是亲切,大谈关东并肩作战的经历,又提起松江的情况。
“正金银行愿意与山东正元进行全方位的合作,确保维持金国市面的金融秩序,不因为战争,而出现大规模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