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范嘉只能自己想办法,命令范氏技艺精湛的陶匠们,在市上购买了成乡不同品种的瓷器,开始进行研究。
陶匠们对这种器物看法不同,唯一能确认的是,它是陶器的进一步加工。有的说是烧窑不够密闭,有的说是炉温不够高,甚至有人神秘兮兮地宣称,赵无恤一定是让手下的巫祝以牛马、活人献祭陶唐氏,有鬼神护佑,这才能做出精美的成瓷。
范嘉还真让人试了试,连续宰杀了三名年轻的隶、妾,将人血浇到烧窑上。可烧制出来的东西,还是这个模样,跟光滑而半透明,其声如磬的成瓷相差甚远。
所以范嘉才会勃然大怒,他现在,已经陷入了模仿成乡瓷器,打败赵无恤的偏执中。
就在这时,有小吏趋行进屋,在范嘉耳旁说了如此这般。
“赵鞅死了?”
范嘉顿时面露喜色。
“上军将赵卿死了!”这是今天市井里最耸人听闻的说法。
随即他又皱起了眉。
“奇怪,这几日来,赵氏似乎没什么异动,在粟市和漆陶市的商贾,反倒跳得更加欢实,不像是发生了丧主大变的样子啊……”
他立刻派人将这一消息以传车送到范氏的朝歌城,禀报滞留在那里的祖父、父亲。信使前脚刚走,门外就有下吏来报,说是上军佐中行寅派人过来,请范嘉去府上一会。
“中行伯这时候召唤我,定然是和赵鞅的生死有关!”范嘉一边穿戴着出门的深衣和佩剑,一边想道。
若是赵鞅真的死了,他的敌人赵无恤,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庇护,祖父和中行伯早就想对赵氏下手多时,而如今,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范嘉嘴角露出了微笑,自己报复的日子,也许很快就能到了,甚至那个宋国女子,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嘱咐家臣道:“将范氏之宫里的剑戈兵甲运出府库,秣马厉兵,我先去与中行伯商量对策,只等祖父传回消息!就可以动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