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帝看着手中解不开的鲁班锁,不悦的眉深深锁起,他暴躁的把鲁班锁摔倒地上,看着它七零八碎的模样,慢慢勾起唇角,“姑姑今日的话实在太多,姑姑还有什么话是母后要你转达给朕的吗?不妨一次性的说个干净,也省的朕解锁都解不开心。”
岱山见他表现,只知目的达成,她深弯下腰,双手贴着额头,匍匐在冰冷的地上,叩首道,“娘娘的吩咐,婢子皆已完成,婢子告退。望陛下长寿,安康。如此,远居北宫的娘娘,便也就放心了。”
岱山走后,魏明帝趴在地上,像个小孩似的把地上的鲁班锁一块又一块的拾起,凑到嘴边吹了吹灰的放到怀中。
娘亲,你怎么就不能坦白的告诉儿子你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呢?为什么要骗儿子,你想要养面首,想要权利,想要回宫,想要做父皇的皇后,直白的告诉儿子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装模作样的,来骗我呢?
儿子跟你相依为命,你想要的,儿子无论怎样肯定都会满足的呀。
皇后!不就是个皇后嘛,娘,你就在北宫再多等会儿,儿子,一定会成全你的。
做儿子的,怎么能不孝顺娘亲!
北宫
“怎么样,话带到了吗?栩儿怎么说?”一身白衣,靠脂粉装饰成苍白模样的陵嫱虚弱的躺在雕花描金的美人榻上。
岱山站在她面前,把魏明帝前后表现一一说给她听。
“这样啊!”陵嫱的脸上倒是没有被魏明帝拒绝的难过,她悠闲的从榻上坐起,“那看来,近日陛下是不会来了,来,给我把这妆卸了吧,还有这发髻,也拆了重新梳,本宫即便是到了这北宫,也是大魏的太后,模样打扮上可不能小。”
岱山扶着她缓缓的挪步到一边的梳妆镜前,边拭妆粉,便问陵嫱,“陛下的决定,娘娘好似早就猜到了。”
陵嫱从排列的罗钗中挑选出一根牡丹点红的金钗放到岱山的手中,“陛下看似软弱易被说动,实则胸有城府。知道何为,何不为,咱们啊,都被他给骗了。”
“不到十岁的娃娃,心眼子就这么多,真叫人头疼。”她冲着镜子扶住额头,装作头疼。
“娘娘既知陛下不会同意废了楚皇后,那为什么还要应下那疯老头的话。婢子观陛下今日的态度,显然不是很想听到先帝与她的事,娘娘这么做岂不是在与陛下闹矛盾。要是陛下认了真,真就这件事跟娘娘生分了,那就真是不值当了。”
陵嫱透着菱花镜看到岱山的这幅犯难表情,一声轻笑,反手轻碰了碰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道,“放心,他是本宫的儿子,是从本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的脾气品性,本宫最知。
他呀,和他父皇一样,这儿,”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都有病。”
“前面,他或许还会因为朝堂上的事有点为君的理智,但当你提到身份,提到屈人一等时就彻底疯了,要不说他是本宫的儿子呢,他跟本宫一样,都不甘心屈人之下,都想做人上人。
可这世上,最尊贵的位置只有一个,本宫与他哪能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