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的时候,朱耀祖抽出马刀。现在他已经把马刀插回刀鞘。一手端着骑枪,一手牵着缰绳,朱耀祖向着距离他最近的淮军士兵开了一枪。很显然,三百多米的距离上准头根本无法控制,子弹并没有击中敌人。然而在高头大马上的朱耀祖很清楚的看到,一些淮军已经扔下手中的武器,加快了逃窜的速度。
十分钟之后,第一批淮军俘虏出现了。他们气喘嘘嘘的跪在地上,按照光复军宣传的内容那样高举双手。一部分骑兵下马把淮军收拢到一块平地上,骑兵们围着空地慢速巡逻。要不了太久,后续的步兵就能赶上来接管俘虏。
二十分钟后,又是一批淮军加入了投降的行列。一切都如同战前所预料的那样简单。
朱耀祖选择的道路上没有丢弃的武器,这种局面在逃往的战场上格外的显眼。“小心行事!”朱耀祖命道。
光复军的模拟战中,步兵们有太多机会对骑兵进行反击。只要部队不畏死亡,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心态,追击的骑兵会遇到非常大的危险。在一次追击训练中,演练逃跑的一个营用埋设地雷,近距离使用开花弹,布下了口袋阵。结果追击的一个营的骑兵竟然被判为“损失惨重”,失去追击能力。硬是让那一个营的步兵损失重装备之后逃出生天。
朱耀祖在演习后气的破口大骂演习评定部门瞎胡搞,可骑兵部队也对此进行了深刻反思。纵马追杀的时候的确有太多不可知的危险。
骑兵们也是小心谨慎,光复军不管演练多少次,除了运气不好导致的伤亡,绝大多数“阵亡者”立刻就原地满状态复活了。真正的战争,伤亡就是真正的伤亡。再没有复活的可能。
作为最精锐的侦察部队速度不快,他们一队队的互相掩护,遇到有可能遭到敌人伏击的地区,骑兵靠近之后还会下马侦查。追了四十多分钟,敌人终于确定了。有一股五百多人的敌军护卫着二十几辆大车在七八里前。
果然,绕过了一个小山丘,就清楚的看到了敌人。敌人也瞅见了光复军的骑兵大队,竟然有一支队伍散到了路边埋伏起来,看来竟然是要断后。
“奶奶的!”朱耀祖心里面大怒。每次演习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骑兵部队都要把心悬到嗓子眼了。可该死的淮军也来玩这套,朱耀祖的怒气更胜。他喝道:“绕过去!”
淮军的将领看到追击的骑兵抛弃了大路,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那帮断后的家伙到底有多可信,淮军将领一点都没信心。保不准他们见到光复军大队骑兵逼近之后就投降了。光复军绕小道的话反倒没什么了。小道上有几道土坡,就淮军将领所知,骑兵根本翻不过去,他们另寻新路至少得一个时辰。这时候淮军将领早就跑到河边渡河了。过了河之后虽然还会有危险,至少就不用再畏惧敌人的骑兵追击。
“快!快点跑!”淮军将领大声喊道。他庆幸自己准备做的早,把炮车上的大炮给取下来,把炮车改成了拖车。这炮车就是好啊,若是普通大车根本跑不了这么快。即便是能跑到这么快,随便一颠簸只怕就会出事。而炮车在马匹的拖动下跑了这么久,车上的装着财物的大箱子依旧稳稳当当。
淮军将领开始为难了,过河的时候是不是把这些炮车也带上呢?不带的话运不了这么多的东西,不带的话逃命速度可就没这么快了。
他的烦恼没维持半个小时,就听到旁边气喘吁吁的亲兵喊道:“大……大人,你看!”
顺着亲兵手指的方向扭回头,淮军首领傻了眼,从他的角度就能看到那几道土坡。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土坡,看着有点像是什么时候大水留下的。因为有百姓取土,所以坡度很陡,高度大概得有四五尺。淮军的骑兵根本就过不去。
可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光复军的骑兵们如同从最远的那道土坡下冒出来的一样,马匹虽然费力,却硬是载着骑者登上了土坡。骑者们稍微调整了一下马匹,接着从同样很陡的另一面直冲下来。借着这股子冲劲,他们暂时消失在淮军的视野中,很快又从“地下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