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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会,很多法国人才明白兰芳带给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美国人承诺的援助还没到,兰芳人已经开始撤走,正在经济低迷中苟延残喘的法国经济再次雪上加霜。

对于兰芳人的行为,那些失业的法国工人无话可说,就像是《每日新闻》报道的那样,当巴黎财团的资本家看到那些基础设施项目的投入产出比时,那些资本家说的话含义深刻:“只有疯子才会进行这样的投资,这根本就不是投资,这是在烧钱!”

之前,秦致远就是那个商人们口中的“疯子”,而之后,再也不会有人做这样的“傻事”。

在饥饿中煎熬的工人们只能把怒火烧向法国政府,烧向那个已经臭名昭著的叛徒,要求米勒兰下台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要求和兰芳重新缔结盟友关系的声音不绝于耳。

然而这都没有什么卵用,法国驻兰芳大使斯科特·詹姆斯一日数次求见秦致远,甚至在兰芳王宫门口搭起了帐篷,但回复永远是冰冷的“国王陛下没空”。

亚历山大·米勒兰也终于感受到压力山大,他数次召见兰芳驻法大使,得到的结果同样令人失望,前任大使因为工作失误被调离,新任大使尚未抵达法国,等到新任大使抵达法国,大使会第一时间拜访总统先生。

第一时间?

恐怕那时候总统府已经换了主人。

就在法国社会开始出现混乱的时候,九月中旬,美国人的援助终于姗姗来迟,为了安抚那些绝望中的工人,美国人捏着鼻子接手了那些已经陷入停摆的基础设施建设,给法国的贷款也如期支付。

亚历山大·米勒兰终于能长出一口气,在报纸上公然宣布“法国已经进入新时期”。

确实是已经进入新时期,只不过这个新时期的效果怎样还要有待时间验证。

在这期间,秦致远的压力也不小,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来自桑迪和福煦。

桑迪和福煦都是旅居在兰芳的法国人,他们虽然和秦致远是亲戚关系,但在大是大非上,桑迪和福煦都还是站在法国一方,对于兰芳的行为,桑迪和福煦并不赞成。

但偏偏这两个人是秦致远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于是面对桑迪和福煦,秦致远没有一贯的强势。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仔细考虑过,我可以选择一些温柔的手段,也可以让普通法国人对兰芳保留好感,但为了法国和兰芳的未来,我不得不这么做。”秦致远在面对桑迪和福煦时一贯的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