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化站在几步之外,冷淡地说:“我等多久都没事,镇北将军比较着急。”
两人一个是勋贵之家的参将,一个是渔民出身的部曲首领,平时没什么来往,更算不上是朋友。
晁化不再多说,带头向营外走去,随口问道:“怎么回事,勋贵营连大门也不守了?”
“大概是躲起来休息了,等到天亮,我会调查该谁轮值。”柴悦不得不掩护房间里的那些“柴家人”。
他的住处离营门不远,十几步路就到了,刚走出门口,他愣住了。
街道上站满了士兵,看样子都是镇北将军的部曲。
柴悦转身望去,犹豫着要不要提醒萧币等人。
晁化替他做出决定,在他肩上一推,“快点吧,镇北将军已经等急了。”
柴悦半推半就地向将军府走去,可心中还是不安,他现在的举动是在背叛柴家,虽然是受迫背叛,衡阳主却不会在乎,她不放过倦侯,也不会放过庶出的儿子,更不会放过府中的妾与子。
“我不能见镇北将军。”柴悦转身向勋贵营跑去,顺手拔出腰刀,不是为了自保,而是要死在萧币等人面前,以保住母亲和弟弟的性命。
晁化二话不说,猛地一冲,将柴悦撞倒在地,几名士兵上来,夺下腰刀,拖着他向将军府快步疾行。
晁化没有跟随,做出几个手势,部曲士兵手持刀枪走进无人把守的勋贵营。
柴悦被带进将军府大堂,里面点着一盏油灯,两边站满了将官与军吏,东海王、崔腾都在其中,镇北将军坐在主位上,对柴悦说:“大楚,还是柴家,你得做出选择了。”
柴悦跪在地上,一身冷汗,“我的生母,还有弟弟,都在柴府……”
韩孺子向前倾身,“你死了,他们还是朝不保夕,你活着,还有建功封侯、救他们脱离苦海的希望。柴悦,天下即将大乱,保国还是保家,你得马上做出决定。”
“大乱?”柴悦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