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一直静静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这时他正要说话,又听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却是总督府一个家人急急进来,给堂中各人带来了重要的消息。
“什么,平西伯家中有人从京中逃出,内中还有一知交好友?”
范志完等人猛的站了起来。
……
几个人被带进议事大堂来,吴三桂迟疑看去,一人被吴府两个仆从搀扶着,行走艰难,看上去极为眼熟,似乎是……
又还有一人。
“长伯……”
“廷献兄。”
这人原来是自己的好友方光琛,字廷献,原礼部尚书方一藻之子,当年方一藻以大学士巡抚辽东时,自己曾拜其门下,又与其子方光琛缔盟为忘形交,眼下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招呼一声后,就退到一边去,露出中间那被搀扶着的人。这人伤痕屡屡,手脚哆嗦,若不是有人搀扶,他定然萎缩在地。吴三桂迟疑看着,越看越眼熟,最后他惊醒过来,这个面目全非之人,赫然是自己大哥吴三凤。
就见吴三凤哆嗦颤抖着,他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他的嘴唇哆嗦着,猛然扑到吴三桂的脚下,凄厉叫道:“弟弟!”
他抱着吴三桂的脚,嘶心裂肺的嚎哭,声音尤如杜鹃啼血。
吴三桂跪了下去,他颤抖道:“大哥,你……你怎么成这样?”
眼前这人,他简直不敢相认,只看他的手脚,就知道他承受了多少惨无人道的酷刑。
吴三凤嚎哭道:“应麒……应麒没了,还有你嫂子她们,全都死了!……活活被夹死啊……”
吴三桂道:“夹……夹死……那……那爹呢?”
吴三凤嚎哭道:“爹也快死了,他被施了炮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