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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站起身来,对着众人又接着吩咐道:“打开棺椁。”几名军校手持着锹镐,走到棺木的前面。便开始以手中的工具,来将这棺材板子给用力的撬了起来。等将棺材板搬挪到一旁的空地之上放好了,那几名军校在朝着棺材里面望了一眼过去,却齐齐吃了一惊,众人的脸上,顿时为之换颜变色起来?

郑森站在旁边,见到众人脸上惊愕异常的神色,不免甚感奇怪,也急忙凑了过去。向着棺材里望去,却见棺材里是空空如也。根本就不见郑芝龙的尸身?一时,郑森有些开始狐疑起来。想那个东北军主帅,决不应当会拿此事,来与自己开玩笑就是了?他又何必来费这个事,前脚刚刚告诉自己,关于自己父亲的尸身下落?后脚,却又紧接着将尸身给挪走?他若这样做,对他又能有任何的好处?最终,岂不还是会导致两家,因为此事而血拼到底?

若是那样的话?他到莫不如,在趁着自己进入复城之内,顺便将自己给扣留下来?或是,直接把自己一杀岂不了当?郑森是怎么也弄不明白,在这件事情上,到底是何处出了岔头?只得吩咐军校,且先将这棺椁重新恢复原位。随后,带着一行人等又返回头,奔着复城的后面城门而来。

把守城门的军校,早就一直站在城头之上,翘首瞭望着城下?一见他如今又带着人马折返回来,虽然有些感到奇怪?这位郑家少主去挖坟掘墓,如何竟会这么快的就折返回来?同时,竟见这些军校身上,并不曾携带有人的尸骨?就连原先所带过去的那些家什,也都纷纷不见其将之带在身上。

可这终归是人家的家事,旁人则是对此无权过问。也很有可能,是人家早已见过了尸骨,此时也已经查勘明白了?自然,也就无需惊扰先人的神灵。只需自己返回来既是?因为,毕竟东北军主帅有令在先,东北军不得在郑家人等出入复城之时,去故意的难为郑家少主?所以,军校们也不曾仔细的去看一眼,此时那位郑家少主的脸色。十分爽快地将城门打开,放众人进入复城,而那个将众人带过城池的校尉,此时也接到了手下人的禀报,便又来到城门跟前,好将众人引领过去。

一路之上,一前一后的这两拨人马,一时俱都是沉默无语。一直又将郑森等人送出复城的城门之后,东北军校们这才又将复城的城门洞重新又封舔起来。而郑森驱马出了复城的城门,亦是一路沉默寡言,带着二十几个人返回到自己的联营之内。吩咐谁都不得到中军大帐之内前来惊扰与他,便把自己一个人给关在大帐之内,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营内的众偏副将领闻听少主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具是欣喜异常,本都打算前往大帐之内,来对他探望一二?顺便在打听打听,老爷的死,到底是不是东北军在暗地之中动的手脚?可却被把守营帐的军校,无论是谁都给通通的挡了驾。只推说,少主人眼下还不想见任何人,只想自己待一会?众将无奈,只得各自返回自己的大帐之内静候着。

可郑森足足的,将自己关在中军大帐之内有一整天的功夫,还是不见其招众将,去到他的营帐之中议事?一时众将不免对此纷纷揣测起来?

第802章 千年古刹雪奇冤,为父孤篷万里征

冷月初升,氤氲的光辉,自天空泼洒出来,映照在整座联营之内,使得大营之内到处尽见一片清辉。忽然从两座营帐的黑暗之所在,飘然闪出一条身影,一路之上,躲闪开那些巡营望哨的军校,径自奔往郑家军的中军大帐。而郑森想了足有整整多半日的功夫,却也不曾猜透这其中的哑谜?本来一大早晨,起得早早的,满心希望着自己这一次,定能获悉父亲郑芝龙的真正死因。从而能揪出这背后的黑手,捉到真正的凶手,来为父亲报仇雪恨。可最终,却是白白的敲了一次过场的锣鼓,正场的戏文还没有唱上一句?却就此草草的落幕了。如何不叫他心中为此而憋屈万分?索性唤了近侍近前,与自己摆上几道菜肴,又烫上了一壶老酒。

自己是边喝着闷酒,边细细琢磨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且又不断地胡乱的猜测着。却不由喝的酩酊大醉,一时便伏到桌案之上,竟就此睡了过去。而那些平日里伺候在他身边的近侍以及手下人等,早得了他的吩咐,如无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一律都不得入军帐之内前来打扰与他?故此,也就无人晓得这位郑家少主,此时竟早已经喝得沉醉不醒。而郑森正在熟睡之际,就感觉从自己的大帐的门口,忽然扑进一股子冷风来。

接着,就听有一个老者压低声音,伏在其耳畔对其叮咛道:“若要想知道你父亲的真正死因,明日清早五更之时,可来永丰寺院的塔林来寻我,便可获知其中的详情?但是有一样,只许你独自一人前来,如带有一个侍卫或者是手下伺候的人,我都不会出来见你的。千万切记在心,绝不可告知于任何的人,明日你欲要往何处去?”话音方落,却又是一阵冷风吹过。郑森急忙挣扎着将身子支起来,睁着一双醉眼惺忪的双眼,朝着自己大帐之中,来来回回的打量着。也不晓得,方才究竟是自己身处梦境之中?还是果然有人,到过自己中军大帐之内来过?

一时,自己也不晓得,这其中究竟是真还是假?不由伸手狠狠抹了一把脸,放下双手之后,正待要站起身招呼手下人进来,好与自己沏上一壶酽茶进来醒醒酒。偶然向桌案之上瞥了一眼过去,郑森忽然惊怔住了。就见在自己的案头之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枚玉坠。他一眼就瞧了出来,此物正是自己尚在年幼之时在街上,从一个走街串巷的卖各种古物的人手中买过来的。听那个人说,此物乃是他从一座被山洪冲塌的坟墓之中获取过来的。

后来,有识得此物的人,说是什么皇家之人所佩戴的物件?而后,他便将此物送与父亲郑芝龙去佩戴在身上。而其心中,倒并不是期望父亲有朝一日能够登基座殿?而仅仅是希冀此物,能护的父亲一身的周全。使得每次父亲从海上做完了买卖之后,都能顺利的返航回到家中,也好能陪侍在兄弟二人身边久一些。可现如今,物虽尚在,人却早已经故去。郑森不由将这玉坠拿在手中,在手上来回的翻看了一回。

果然,在这枚玉坠的背后,刻着一个粗陋的,且又小小的森字。不由回忆起来,自己那日拿了这玉坠再手中,弟弟见了前来与他讨要,他却拒绝了他。并对其明言,此物乃是与自己父亲佩戴的,也好能够保佑父亲一身平安地,在这大海之上往返奔波,为自己一家人的生活忙碌。弟弟听了之后,果然倒不再对其讨要此物。可却让他在此物之上,刻下自己兄弟的名字。并说,如此一来,就好像自己兄弟二人,正时时伴陪在父亲身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