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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森听罢,倒也甚觉其弟所言有理地很。便吩咐下人与自己寻了一把刻刀回来,当下就歪歪扭扭的在这玉坠之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可正当要在刻下其弟的名字之时,父亲却早早的乘了船回转到家中。其一到家中,就带着几件稀奇之物,急三火四的前来后院寻两个兄弟。等到了后院之时,郑森却刚好在那枚玉坠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尚不曾留下其弟的名字。而郑芝龙眼见郑森一手举着刻刀,一手却是紧紧攥着一枚玉坠。不由大为惊奇,待一加询问,才晓得郑森的一番心意。不由一把将他揽到自己的怀中,对其甚是疼惜。郑森便也将那枚玉坠,亲手给他爹戴在身上。而那枚玉坠上,也就此留下郑森一个人的名字。可如今,这件东西却并不曾保的郑芝龙平安的回来。

如今父亲身上的玉坠就在自己眼前,开始还以为是一场梦境罢了?如今却由不得他不信。便将玉坠贴身放好,对着帐外的军校喝令一声道:“来人,速与本帅去沏一壶酽茶进来。也好让我好好的行回酒?”帐外的军校听了之后,急忙脚不沾地的奔去。片刻工夫过后,就见一名军校一手将帐幔挑起来,手上托着一壶滚热的茶水,举步走进中军大帐里来。待其将茶水放下之后,又替郑森满满斟上一碗茶水,并将桌案之上的残席收拾在托盘之内,这便要将之撤换下去?

忽然听得眼前的这位郑家少主人,对其开口吩咐一句道:“传我军令下去,自今夜开始,全营宵禁,且不论军校和将领,都需守在自己的营帐之内,不得任意走动。任何人无有我的军令,都不得随意进出大营之中?并以弓箭手立身于哨塔之上,但凡见到有人不奉军令,而离开军帐私自出军营者?不问其原因,只管是一律就地射杀。尤其是联营内的各路将领,更需谨遵我之号令。明日五更之前,你将我的战马备好,将其侯在中军大帐外面便可。这里再无闲事可吩咐你去做的了,你就此下去吧。”郑森说罢,挥手令这军校退下。

而那个军校虽然惊异于,自己少主如何竟颁下了这么一条古怪以及的军令?可既然主上吩咐了,自己照做也就是了。便口中尊诺一声,将残席澈下,出了大帐去往各处营帐之内传递军令。而各营帐之内的军校,连同偏副将领一应人等,虽然对这道古怪的军令甚为惊疑?但也不得不尊令而行。

只是,当将这道军令传到了,面具人所在的营帐之内的时候,这位老先生却并不曾老实本分的守在营帐之内。便连其手下的那几名平日之中时常遇到的军校,也是全都不见其踪迹?待将军令全都逐个营帐之内传递完了之后,便回到郑森的大帐里来向其交令。当这位少主听闻,那位面具人竟然出去了这么久的时辰?到了现在,还亦是不曾返回联营之内。便不免有些开始踌躇起来,自家心中也不免,由此升起几丝对其的疑虑之意?

想了片刻之后,这才对其吩咐一句道:“那就莫要理会他了,你只需暗地之中守望着他,看其何时返回大营来即可?到时,私下里对我回禀一声。”说完,郑森点头让其出账。那个军校对其行了一个礼,反身离开中军大帐。而这位郑家少主又是一夜不曾合眼,就盼望着帐外的更鼓声快些敲到五更。

曙光初现,郑森便已起了身,只是挎了一口宝剑在身上。又与帐内,待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听得帐外有人低声对其回禀道:“回禀少帅,战马已于你备好,如今就静候在帐外?”而他也早就等着战马备好,听了此言之后,急忙走出大帐。待其走出军帐之后,却是先朝着联营里面踅摸了一圈。只见大营之内,如今到处都显得静悄悄的,简直便是声息皆无。再望一眼,修建在木板障跟前的那几处哨塔。

就见立在哨塔上的弓箭手们,早已持弓搭箭,在向着联营里四处张望着。待望到了郑森这面,立在他身旁的军校,早已将一面小小的黄色的三角旗帜在空中一摆。塔上的弓箭手,也一眼就识别出来,那面旗帜正是郑森的令旗。便不再理会这面二人一马,依旧向着营内其他地方打量着。那个军校,将这黄色令旗,插在郑森的战马笼绺前头。又将这位少主扶上马鞍,这才眼望着这位郑家少主,催开坐骑直向着营门跟前奔了过去。一路之上,所经临过的哨塔上的弓箭手,初见一人一马行将过来,就是吃了一惊。但见到那面黄色的令旗,心下也就顿时了然,也就任由其自出营门而去。

对于那座永丰寺院,郑森在扎下行营之后,倒也带着手下军校,去祭拜过庙中的佛祖和菩萨们。当时,为的就是能早一些找到父亲的尸骨。也好能早一些寻到了自己真正的仇人,在于他报了这杀父之仇?到令他没有想到的,自己与这寺院倒还真是有缘的很?或者说是佛祖显灵亦无不可?否则,那个老者又因何,非要在这里与自己见面?

第803章 旧入故园尝识主,不知何处是他乡

而这座复州的永丰寺,该寺乃是修建在复州城外东南角的一座小山冈之上。山门朝西,北依复城,东偎永丰塔,西对永宁城的南门,地势高爽,风景优美。而为当地文人所称道的复州八景之一“永丰夕照”即生此地。亦有好事之人,特在永丰寺内的白墙之上,题咏七律一首,诗曰:古刹巍峨镇永丰,佛前夕照殿凌空,六朝金碧浮屠老,一抹胭脂造化工。薄暮四维山色紫,落晖半点塔巅红,地临南郭依城关,月夜来游八景中。郑森最初来拜祭菩萨之时,便在这寺院之中流连忘返了两日之久。后因军情紧急,不得不暂时离开此地。

一路骑着马,慢慢悠悠的就仿似游山逛水一般的,便顺着山上的土道就此上了山。到了山门跟前,却见往来进香的香客,此时到还没有几个,正好也无需仔细遮掩自己的行藏。一直骑着马走到了山门跟前,这才翻身跃下坐骑,牵着战马这就欲往山门里面进?却从山门之内迎出来两个小沙弥,急忙将其去路给拦住,且满脸堆笑的对着他开口言道:“这位公子,这战马是不得进入寺内的?请公子将这马且交与我们二人,由我们师兄弟替公子照看着,绝对是万无一失的。只待公子出了寺院之后,自会完璧归赵?”听着小沙弥口中的言辞,倒也似读过书的模样?

郑森略微沉吟一下,便也就点头表示赞成其所言的。一面将这马缰绳,伸手朝着对方递了过去。一面与眼前这沙弥打探着道:“贵寺内的塔林之中,近日可有何异常否?可是见到了,有那面上显得极为不寻常的老者出没于此地?”他本想先于这小沙弥,能够事先打探出一些消息出来?

如此一来,也就能在自家心中有了定数。从而得知,那个将他匡到此处来的老者,到底是不是真的晓得他爹的死因?还仅仅只是受命于人?只是把自己瞒哄到了此地,随后也好能对自己动手?到了此时,这位郑家少主人的心中,倒有了几分的不安之意。也开始有些懊悔起来,自己如何竟不带有几个护卫前来?

却见这个沙弥稍稍怔愣了一下,便又十分爽快的对其回复道:“小僧不晓得施主所指的究竟是什么?不过,本寺这几日平静的很。只是前来进香礼佛的人,较其往日来倒是减少了许多。至于施主所言的那个面相奇异的老者?小僧并不曾亲眼见到,却也不好轻易对施主而言?施主可是前来进香还愿的么?如要是的话,径自往前去就是大雄宝殿和山门殿。”郑森听了眼前这沙弥的几句话之后,对昨夜所发生的事情,也就越发的琢磨不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