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严安很满意。梁啸把写请功疏的权利交给他,等于变相的承认了他是正使。他打了个饱嗝,又道:“赵胡要朝请,我们应该答应他吗?”
梁啸和卫青交换了一个眼神。“严君相机行事吧,当务之急,是先把赵婴齐带走。这次武力恐吓得手有很大的运气成份,夜长梦多,万一谁看破了其中的玄机,南越君臣说不定会变卦。既然赵胡已经答应了,我们就趁热打铁,将赵婴齐带往长安,剩下的事,严君尽量谈,能谈成更好,谈不成,也无须勉强。”
梁啸迟疑了片刻,又笑道:“反正都是权宜之计,成不成其实并不重要。”
严安揉了揉眼睛,无声地笑了起来。他明白梁啸的意思,南越王是异姓王,朝廷不可能容忍赵家长时间的割据一方。现在中原遭了水灾,一时腾不出手来。等得了空,天子肯定还会再对南越下手的。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去找赵胡,催促赵婴齐尽快起程。”
梁啸点点头,把韩说叫了进来。他和卫青要驻到楼船上去,保护严安的责任只能交给韩说了。好在他就算不做正使,也不至于给严安做保镖,这件事交给韩说正合适。
韩说新立了功,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听说要承担保护使者的重任,一口答应。
梁啸随即收拾行装,和卫青一起出城,住到了楼船上。作为威慑力量,他们就和核武器一样,不应该总亮出来给人看,让人知道却看不到,造成一种神秘感,效果会更好。
有梁啸和卫青两个传奇将领坐镇,再加上曾经惊鸿一瞥的汉军铁骑,汉军虽然只有五艘楼船,五百余骑,却给南越君臣施加了莫大的压力,严安的谈判也因此变得非常顺利。两天后,赵婴齐带着行装,登上了楼船。
梁啸和卫青早就做好了准备,赵婴齐一上船,他们就扬帆起航,离开了番禺。剩下的事自有严安处理,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
云阳山,甘泉宫前殿。
天子仰着头,看着刚刚建成的通天台,露出几分得色。
武安侯田蚡站在一旁,拱手躬腰,神色恭敬。在他和天子之间,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布衣,却神态自若,丝毫不以天子和丞相为意,反倒是天子和田蚡的神色之间有几分敬畏。
“李仙翁,这通天台建得还行吗,不知道神仙肯不肯赏光?”
老者抚着雪白的胡须,淡淡一笑:“能不能有神仙降临,关键不在琼楼高台,而在心意。陛下心意至诚,神仙自然驾临,若心存非份之想,恐怕就难得一见了。”
天子有些尴尬。“诚如仙翁所言,我修此台,并非只为自己延年益寿,而是想祈福神明,护佑大汉。这……不算非份之想吧?”